第25章

楚酒酒頭腦一熱,跑回了自己家,回到家裏,她坐了一會兒,就冷靜下來了。

挪開右手,發現血已經不流了,但她還是不敢動太大幅度,小心的掀開一點車前草,她這才看到,自己大拇指的關節處,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看著怪嚇人的。

楚酒酒嘶了一聲,又把車前草覆蓋回去,她有心洗洗傷口,畢竟這是鐮刀割傷的,萬一得了破傷風,那她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可是洗傷口,萬一傷口又裂開,那不是更疼嗎?

楚酒酒糾結半天,決定只把手腕上的血跡洗掉。

走到院子裏,她蹲在木桶旁,看著手上已經幹涸的血痂,她心疼的要命,這得吃多少蜜棗才能補回來啊。

洗著洗著,楚酒酒的目光落到旁邊的小菜地上,這一看,她愣住了。

一個小時前被她踩斷的青菜,如今已經立了起來,之前幾乎是完全折斷,只有纖維還連著,現在只折斷了一半,剩下一半折斷的傷口,是微微發黃的,楚酒酒見過這樣的傷口,有些菜受傷以後再長好,就會留下這麽一個黃色的痕跡。

楚酒酒盯著那棵菜看了足足五分鐘,五分鐘以後,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右邊口袋上。

在這個世界上,可以用“不科學”三個字形容的,除了自己,就是這條能吸引動物的項鏈了。

同理,讓這顆青菜死而復生的,如果不是自己,那就是這條項鏈。

而她辣手摧命已經不是第一回 了,之前的魚雞蘑菇等東西都沒復活,沒出現過突然在鍋裏活蹦亂跳的情況,那應該還是項鏈的問題。

想想之前她做了什麽,楚酒酒看向還剩下不少水的木桶。

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楚酒酒大膽假設了,卻沒有小心驗證,她直接把車前草揭開,用右手舀了一點木桶裏的水,然後澆在了受傷的左手上。

楚酒酒等了一會兒,好像沒什麽變化啊。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嗎……

手不流血了,車前草也就沒用了,楚酒酒疑惑的看了一會兒奇跡再生的青菜,不禁懷疑是不是植物自身的修復能力太強大,等楚紹回來,她要好好問一問。

這麽想著,楚酒酒站起來,又往河邊走去。

可不能因為賭氣,就不去割草了,不然,大隊長會生氣的,村裏人也會瞧不起她這個城裏來的孩子。

楚酒酒感覺自己也就耽誤了沒一會兒,可等她回來,韓生義、牛草、還有鐮刀,全都沒了。她孤零零的站在河邊,茫然了一會兒,她轉身往隊部走,半路碰上了婦女主任。

婦女主任攔住她,關切的看著她,“酒酒,聽說你割手了,割哪只手了?”

楚酒酒一愣,“謝主任,你怎麽知道的?”

“生義跟我說的,我找黃大夫要了一點紗布,來,我看看,嚴重就給你纏上。”

說著,她拉起楚酒酒的手,先看右手,啥也沒有,又看左手,好家夥。

這麽大一道口子,再不纏上,它自己就愈合了。

婦女主任:“……酒酒,這就是你割到的地方?”

楚酒酒其實比婦女主任還想不到,她心裏震驚,卻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就強自淡定的嗯了一聲。

婦女主任有點生氣,“韓生義告訴我,你流了好多血,我這才趕緊出來找你。”

楚酒酒被握住的手僵了一下,她低下頭,往回抽了抽,卻沒抽動,“我、我騙他的。”

婦女主任挑了挑眉,隨後露出了然的神色,好像已經把楚酒酒看穿了,“你啊你,以後可不能開這種玩笑了,把韓生義嚇一跳,還把我嚇一跳。”

楚酒酒虛心聽訓,“對不起,我以後不這樣了。謝主任,你知道韓生義去哪了嗎?”

婦女主任嘆了口氣,“還能去哪,打草去了。菜地那邊也有牛草,就是不如河邊的好打,他還讓我告訴你一聲,你不用去了,在家休息就行,他會幫你打完。”

說到這,婦女主任忍不住多嘴了一句,“酒酒,你看韓生義對你多好,以後別欺負他了。”

楚酒酒:“……是他欺負我!”

“好好好,他欺負你,”婦女主任一臉的真拿你沒辦法,“不管誰欺負誰,都不能在勞動上開玩笑,也不能偷工減料,今天的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種滋味,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楚酒酒憋屈的答應了一聲,婦女主任嚴肅的臉色馬上變得緩和,楚酒酒太乖了,她還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下次打草小心點,回家吧。”

說完,婦女主任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楚酒酒也沒繼續在這裏站著,她轉身快速往家跑,卻不是聽婦女主任的話,而是記掛著還在院子裏放著的那半桶水。

今天的經歷過於匪夷所思,楚酒酒心臟砰砰跳,顧不得其他,她心裏只剩下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