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頁)

“嗯。”沈淵看了眼他手裏的房卡,直接把手裏的藥遞給他,“房卡給我,你去把藥送你姐房裏。”

傅意川:“……”

“你怎麽不自己送?”

沈淵:“不熟。”

傅意川翻了個白眼,“那你還給不熟的人買藥?”

沈淵拿著房卡往電梯那兒走,說得理直氣壯,“那不是你姐朋友麽。”

傅意川:“……”

在電梯即將關閉的時候,傅意川才擠進電梯,他輕哼一聲摁了樓層,“你對我姐也沒這麽上心。”

說完又覺得不對,改口道:“你對我都沒這麽上心。”

傅意川開的房就在傅意雪房間斜對面,沈淵刷卡進了房沒再管,傅意川把藥送過去,他低聲和傅意雪說:“沈哥買的。”

傅意雪震驚,“他什麽意思?”

“不知道。”傅意川神秘兮兮地湊到傅意雪耳邊說:“我覺得他想追言忱。”

傅意雪:“……”

兩人對了個眼神,在這個問題上就此達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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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看著傅意雪遞過來的口服液愣怔了幾秒,她想也不想地問:“沈淵買的?”

傅意雪點頭,“我跟我弟都覺得他想追你,你覺得呢?”

言忱利落把口服液喝完,躺回到被子裏緊閉上眼,“不知道。”

他看見自己偷悄悄把藥片吐了。

她以為自己的小把戲可以瞞得了任何人,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敏銳。

言忱幾乎從不吃顆粒狀的藥,她咽不下去。

要麽把藥片磨成粉,要麽喝沖劑,最好的就是喝口服液。

他還記得。

傅意雪關了大燈,只留下床頭昏黃的小燈,“言寶,你明天還去奶茶店嗎?”

言忱已經昏昏欲睡,只迷蒙著回答:“不去了。”

她跟老板娘也只多續了兩天。

那時本來已經打算不去了,天天被人圍觀不是什麽好事,但看見站在樓下的沈淵,她莫名其妙就答應下來。

好像就是為了再見他一面。

如今,人也見過了,她也沒什麽再去的理由,更何況這感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鼻音太重連說話都變了聲調,更遑論唱歌。

傅意雪也怕驚擾她睡覺,沒再說話。

但在半夢半醒間,言忱忽然意識到——

“沈淵跟你弟一個班?”

傅意雪愣怔,“是啊。”

“我記得你弟跟你同年入學?”

“對。”

言忱沉默半晌,喃喃自語道:“他也復讀了啊。”

“什麽?”傅意雪沒聽清楚。

言忱輕嘆口氣,“沒什麽。”

她這幾天根本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以前她問過陸斯越平川大學醫學院,對這個院系有一點了解。

平川大學的臨床醫學專業有五年制、七年制和八年制,學制不一樣,培養的方向也不一樣,國內很少有這種多學制同時招生的學校,辦校地點也大多在三甲醫院附近,方便醫學生實習。

那時她以為沈淵讀了七年制或八年制,沒想到他今年才畢業。

那之後呢?他是考研還是工作?

聽陸斯越說,臨床醫學專業的學生大多都會選擇讀研。

言忱思緒繞了又繞,最後又繞回到他復讀的這個點上。

他怎麽會復讀呢?

12年川大的錄取分數線是652,就算臨床醫學專業分高,再高二十多分也足夠。他一模的時候已經接近700分,還因為粗心把數學最後一道大題的答案給寫錯了。

她很清楚地記得那天。

他們學校貼了紅色的成績榜,他的名字掛在第四。她請他喝了杯甜到膩的奶茶,還找了很久沒聯系的朋友要了兩張特貴的五月天演唱會門票。

那一年五月天開“諾亞方舟巡回唱演會”,她買的是南京場。

那時她揶揄他是清華預備役選手。

他問她想考去哪裏?她一直都沒說話。

後來她們去南京,兩人坐在酒店的陽台上喝酒,她灌了一大口冰啤酒下去,腦袋搭在椅子邊,輕描淡寫地說:“去平川大學吧。”

“一馬平川,沒有波折。”

她可太向往一馬平川的生活了。

過了會兒,她又說:“但我的成績去不了那兒,沈淵你要是從清華滑档了就去那吧。我找個北城的大學隨便上上,最好離你大學近點。”

“不過能上清華還是上清華,以後說出去我有面子。”

沈淵輕嗤,“就不能有點出息?”

言忱只是笑笑,不回答。

那時候他們老師說,一模的成績再低20分大概就是他們的高考成績。

但那年的語文題簡單,理綜和數學難,對沈淵這種純理科思維來說很占優勢,他怎麽會復讀呢?

離開北望之後,她的學籍也是陸叔叔幫忙轉的,她再沒回去過,也沒跟那座城市產生任何交際。

說離開便離開,沒有拖泥帶水。

也沒再打聽過沈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