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泣(六)(第2/4頁)

  我“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是我知道這個陣的後半段被人給改了,要改河圖裏的九曲黃河陣,只有通曉河圖的人,除了川後和馮夷族的祭祀以外,我能想到有能力改動這機關的就只有一個人……

  此時白翌開口說:“是周文王。”

  我狠狠的咬著牙齒說:“沒錯!就是那個老王八蛋,太陰險了,知道如果有人走到後半段肯定懂九曲連環的道理!所以他應該融合了其他的數術。”

  六子一下子蔫了,他說了一聲謝謝解答,就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我嘆了一口氣,把六子拉了起來,對白翌說:“這裏是你能力的範圍,不是我的。我帶你們走到這裏也算是盡力了。”

  白翌終於笑了一下,不過他完全是苦笑。他點了點頭大概的測量了墻壁之間的寬度,再把它們都記在了心中,然後對我說:“九曲黃河中最後三陣的特點是什麽?”

  我皺著眉頭看著四周說:“第七陣,是迷惑,說白了就是利用視覺落差,第八陣,應該是幻覺,這個應該屬於幻術的一類,比如會出現已經走出去的情況,實際上依然還在陣裏,當你放松就會觸動機關。第九陣應該是無覺,那就是讓你完全感覺不到四周任何的變化了,不過如果不懂陣的人根本沒有命走到那程度。”

  他點了點頭說:“嗯,走這裏,如果我猜的沒錯,最後三陣依然是九曲黃河,只是位置調換了。”

  我理解他的意思,說道:“你是說我們現在之所以搞錯方向不是因為受到迷惑,而是第八陣,幻覺?”

  他點了點頭,然後又念道心中的口訣,他的方法還要直截了當,就是通過我的理論為基礎,直接按照周易的八卦定位來走,八個方向,八種卦象。不得不說白翌比我更好的運用了那些記憶,和他一比我其實還是非常的單薄。

  每一次我們都以為又要接近石柱的時候,總是會找到出路岔開,慢慢的我們越來越靠近要走的那個地方,我知道我們要出去了,但是對於這裏我有著比一般人更加復雜的感情,畢竟川後和他的族民,還有牛角,包括那個孟姬都葬在了這裏。一想到這裏我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坎坷的情緒。我最後回望了那些石壁,隱約間發現在巖壁上站滿了人影,他們默默的看著我們。我動了下雙唇,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只是伸出雙手,面朝那些石壁,然後雙膝跪下,握拳伏地,對他們行了一個馮夷族最虔誠的禮拜。跪了很久,那些人影也漸漸的消失在著黑暗的石壁上。我站了起來,掏出獵刀把自己的頭發割了一把埋在了這裏。我默默的念道:“我把川後還給你們,他永遠都是馮夷族的大祭司,真正的黃河水神。”然後我又抓起了一塊石頭揣進了口袋。

  我轉頭對他們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我們沿著白翌設定的方向,幾乎沒失誤的前行著。突然六子咦了一聲,我問道怎麽了?他說:“看!那是不是我的包?”

  我眯起眼睛朝著他指的方向一看,貌似的確有一只破的差不多的背包,我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說:“這裏出現的現代東西,肯定都是我們的,但是怎麽在這裏?”

  白翌也搖了搖頭,六子興奮的說:“我把寶貝都塞裏面了!我還以為這次算是白來了。你們等一下!我去拿!”

  我一把抓住他說:“你去找死!現在有機會出去。你就不能不要貪財麽?”

  他咬著牙看著那只包,越看越不甘心,最後幹脆甩開我的手就去拿。我一把沒有攔住,他就已經跑了過去。我提心吊膽的看著他拿起了背包,拍了拍灰。對我們傻笑了一聲,我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有壓低嗓子對他說:“好了就快過來!你真TMD是個死要錢!”

  他點了點頭,向我們擺了擺手,擡腳就要走過來,我看也沒有什麽是發生便心裏也踏實了下來。瞪了他一眼,但是就在他擡腳的時候我感覺他突然矮了下去,不過這只有一瞬間的感覺,隨後我又聽到類似多米諾骨牌的聲音,我慘白著臉,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了。隨後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一聲崩裂的聲音。我擡頭看到那只龍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居然開裂了。不知道從哪裏刮來了一陣黑色的旋風,旋風所到之處,那些墻壁都頃刻間化為了灰塵。而那旋風幾乎不偏不倚的朝我們卷了過來。山壁上也開始滾落大量的石頭。我翻著白眼連忙喊道:“我忘記說了!九曲黃河陣只要通過了就不能往回走的!我靠!你還杵在那裏幹什麽!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