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路(三)(第4/4頁)

  白翌喊道:“別動!別擴大冰裂,我們一點點拖你上來,你自己不要使力!”

  看著這樣的場景,恐懼和無助令我再也控制不了情緒的哭了,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其實這不是我無能,而是真的受不了這樣的場面,那些人中我認出了有那個阿翔,他的肚子已經被冰錐刺穿了,腸子和一些分辨不清的內臟都流了出來,順著冰錐滑了下去。嘴裏還吐著血沫,他抽動著脖子想要往上爬,然後就聽到他的肚子和冰摩擦的聲音,大量的血順著柱子流到了冰溝的深處,仿佛這是向地獄深淵的惡鬼獻祭一般。我這個時侯已經渾身都麻了,沒有了知覺。我的腦子裏只有轟隆隆的聲音,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刺穿,疼已經不是我能夠感覺到的了。直到有人把我拖出了冰層,但是是誰把我拉上去的,他們說了些什麽,我都聽不清楚了。隨後我感覺有人抽了我幾巴掌,疼痛讓我恢復了一些知覺,我木訥的擡起頭,看著他們說:“太……太慘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我的腦子就象罷工了一樣完全思考不了東西,只是感覺到我被人夾著拽了起來,然後扔到了馬背上。又不知過了多久嘴裏被灌下了許多的白酒,烈酒嗆的我直咳嗽。火辣辣的酒精讓我稍微的回過了神來。我看了看周圍,發現我貼在白翌胸膛坐著,而他在給我揉著後背。白翌焦急的喃喃道:“不要緊了,沒事了……小安你沒事了……”

  我點了點頭,但是依然站不起來,只有靠在白翌的胸膛。牛角已經嚇的哭了起來,我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我咽了幾口口水說:“下面都是冰錐,所有掉下去的人都被刺穿了,而且這個冰錐還不止這一塊,好多都是……下面有好多的死人和死牲口。”

  我感覺我身體又開始發麻,聽到白翌說:“六子,再給我瓶白酒。”然後我又被灌了好幾口,直到我舌頭都有些大了才停了下來。我咳嗽的擺了擺手說:“可以了,不要再給我喝了。”我使勁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一下不夠只有再打,抱著我的白翌見我這樣只得拉住我的手不讓我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冷靜下來,不過漸漸的酒精起到了作用,我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雪依然在下,四周冷的要命,我渾身極度的顫抖,白翌見我這樣變又讓我喝了好幾口白酒。我抽著鼻子擦了擦眼淚看著周圍說道:“還有幾個人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