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文(三)(第2/4頁)

  對於儺,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只知道是一種古老的儀式,可以追溯到遠古時代的巫術文化,《詩經?衛風?竹竿》有說道: 巧笑之瑳,佩玉之儺。儺興於周朝,當時周天子時有冬儺,夏儺之分,非常隆重。《論語?鄉黨》記載:鄉人儺,朝服而立於阼階。(阼:古指東面的台階)難道說這個小地方還有夏儺的習俗?不過現在還有儺戲的也就只是安徽貴池、青陽一帶以及湖北西部山區。是中國巫術末期和戲曲早期的一種過渡階段,這裏又怎麽會出現儺的呢?

  白翌搖著頭說:“不,這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儺戲,你們看他們與其說是在祭祀,不如說是在驅邪。”

  我們仔細的觀察他們的行為,的確更像是驅趕或者送走某些東西,最後焚燒的紙棺材和紙人都已經化為了灰燼,他們就蜂擁的把那些灰燼收集起來,之後就迅速的回到家中大門緊閉。

  我看的有些糊塗,他們幹嘛做那麽多怪異的舉動?難道這裏真的有鬼邪作祟?突然六子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著我們說:“你們看!那是什麽東西啊?”

  我連忙向他指去的地方看去,卻發現那裏什麽都沒有,我回頭看了六子一眼問他一驚一乍的幹嗎,他有些害怕的說:“不對我看到了個人影子啊……”

  我說大家可能太累了,現在別去想那些節外生枝的事情,首要之事就是要查那個人到底在哪裏!但是當我點開了文件時卻發現那些東西我居然一個字都看不出來了,他們納悶地讓我再仔細看看,我揉了下眼睛,告訴他們我看到的也只是那些怪異的鬼畫符,至於內容是一個也沒跳出來。

  最後我們等於也就只有原來手頭的那些訊息,如果再查不出來這個線頭就算掐斷了。白翌一直很沉默,他從來這裏之後就沒怎麽發表意見,只是跟著我們一起走東走西的,現在我看不出那些文字了,他也沒表現出多麽的慌張,此時他的臉色更加冷峻。我問他是不是查出了什麽眉目。他擺了擺手說:“不,我和你們一樣。但是進了這個村子我就感覺好像被人盯著一樣的感覺,好像被人給跟蹤了。”

  經他那麽一說我也感覺到了這種仿佛被人在暗處看著的感覺,不過這只是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難道說那個神秘顧問已經知道我們來到這裏了?六子皺著眉頭掏出一支煙,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道:“我覺得與其說感覺被人盯梢,不如說是有人一直跟著我們來了。”

  他們一說我就感覺到背後一冷,我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跟著我們來了?難道還有第二撥人?”

  他擺了擺手叫我聽他說下去:“你們不知道,我剛剛來到村的時候感覺有一個人也進了村頭,這個人是我從車子旁邊的反光鏡裏看到的,不過那個時侯我回身去給司機付錢也沒注意,一擡頭就發現那個人不見了。本來以為這也只是一個村民,但是後來我才感覺納悶,因為這個人貌似是渾身濕透的。”

  就在他剛剛說完話之後,我們就感覺天花板上的燈泡吱吱的閃了兩下,然後一下子滅了。六子嚇的得喊了一聲,我叫他出息點,別沒事就鬼喊,但是在我心裏也覺得事情貌似有些不對頭。白翌依然不說話,沉默的看著這一切。隨後就是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我們心裏一抽,不過這種事我們過去也遇見過,即使慌亂也沒有被嚇破膽。我幹脆打開了窗戶,借著外面的自然光來看清周圍,我示意六子去開門,他手裏拽著一個掃帚打開了門口,大門一開發現原來是屋子的主人,他拿著手電說:“保險絲燒斷了,我給你們先按個蠟燭,現在村裏在搞儀式不能去外面。”

  這個屋子的主人是一個年輕人,據他自己說他不是本村的人,而是入贅過來的倒插門,看他的口氣好像很不屑村裏這樣的迷信活動。我們給他一支煙,然後讓他坐著陪我們聊聊,現在連電視也開不了幹脆大家坐著一起侃侃。他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幹脆拿了一杯茶就上來一起坐著聊了。他說道:“這裏每年的六月都要搞兩次這樣的儀式,據說是為這個村的過去最大的作坊主的二姨太給裝身的。”

  我一聽便問道:“是不是……喬二奶奶?”

  他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這個喬二奶奶,據說這個女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歌妓,嫁給了喬老爺做二房,後來居然看上了喬老爺的大公子,那個是百般勾引啊。甚至驚動了喬老爺,但是人家少爺怎麽看得上她那麽一個姨太太?據說喬老爺實在無法忍受那麽一個女人敗壞名聲就把喬二奶奶給淹死了。後來據說在淹死喬二奶奶的當天,少爺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後就有人說喬二奶奶實際是狐狸精化身的,她好不容易修煉成了人身,但是卻被人給弄死了,於是懷恨在心就時不時的來作祟。後來來了一個老道姑說是這個地方鬼祟之氣太重,住這裏的人都被這種妖氣給罩著。只有給這個喬二奶奶重新裝一個身體,然後隆重的辦一個葬,並且把那些灰燼都帶一點回家然後算是把喬二奶奶當自己的祖先給供奉起來,也就是說希望喬二奶奶不會害自己的後代,我們這裏的人本來大多數都姓喬,所以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