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二) (第2/4頁)

  我連忙攔住趙老板,他幹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說道:“二位!”

  我被他幾乎是掐著脖子的,難受的想要扳開他的手,他幹脆抓住我的肩膀來回的晃。此時六子也沖了進來。他“啊”了幾聲,不知道該說什麽,看到自己的老板丟臉丟成這份上他也一時間找不到詞來應付。我費力的扳開那老小子的手指,然後理了理被他捏皺了的衣領說:“你們這是演的哪出戲啊?還有趙……趙老板您有話就好好的說,不用掐著的我脖子!”

  白翌此時已經倒了兩杯白水,我看著六子想要詢問到底怎麽回事,他也搖著頭說:“我也是剛剛才得到老板消息,他要我過來的……”

  

  此時趙老板才稍微緩過神來,他擦著額頭的汗水,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說:“二位……”

  白翌示意我去接東西,我拿過盒子打開一看居然是玄璜璧,不過此時它的顏色幾乎變成一種蛋黃色,和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差別非常的大,即使如此依然可以隱約的感覺到玉所傳來的絲絲寒意。

  趙老板指著那塊玉說:“這是我釋出的誠意,現在它歸你們了。至於你們想知道的情報,我想等不用擔驚受怕的時候自然會全盤告知。

  此時白翌眼中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狡猾,不過這也真的是我和他待久了才能發現,估計這種神色連六子也未必能夠察覺得到。白翌一本正經的讓我把盒子藏好。

  趙老板看我們收下了玄璜璧這下才底氣稍微足了一點。他喝了大半杯的水說道:“我老婆回來了。她死了有十七年了……”

  第一句話把我說愣了,第二句話直接把我說傻了。他的老婆死了?然後又回來了?

  說完他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口。六子被他嚇了一大跳,連忙跳到我身邊,我也被他搞的一驚一乍的連忙回頭看向門口,但是門口並沒有人。我們莫名其妙的看著趙老板,趙老板咽了下口水對著門口空空的走道說:“阿珍,我今天不回去了……我住這兩個後輩這,他們……他們想要讓我給他們鑒定下古物。”

  說完他神經質的指著門口對我們說:“還站……還站著幹嘛……快叫嬸子好啊。”

  我和六子一點也不知道他要我們向誰喊好,但是此時趙老板像是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我們。我張著嘴巴對著空門怎麽就找不到一句對應的話來。

  “阿姨好,趙伯伯是家父的至交,今天想要讓伯伯住下來,給我們一些建議。”

  我們聽到白翌不緊不慢的對著空氣說的頭頭是道,也連忙滑稽的對著門口的走廊說道:“那個……啊……阿姨,伯伯今天住這裏了……”

  我踹了一下六子,他也對著門口說了幾句話。趙老板馬上接著說:“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回家……”

  於是我就看到趙老板對著空氣低頭哈腰的說了一陣,這才像被拆了線的木偶一樣垮在沙發上。我還沒搞清楚狀況,覺得這事怎麽亂七八糟的?如果是小說,那也編的太糟糕了吧。我低頭看著白翌問道:“你看到門口有什麽人了麽?”

  白翌搖著頭說:“門口一個人也不在,趙老板不是要我們說麽,那麽我們就幫他說唄。”

  此時趙老板垂頭喪氣的對我們說:“果然你們是看不見她的,只有我……只有我看見了。她……還是十七年前那個樣子啊。”

  原來趙老板的老婆在十七年前死掉了,他老婆阿珍是名副其實的河東獅,他怕得不得了,別說偷腥養小秘,就連抽什麽煙都得向他老婆征求建議。日子過的和大多數的妻管嚴一樣,既沒有尊嚴也沒有權利。後來按照趙老板的原話是蒼天開眼,終於讓這個母老虎得了重病死了,救他出水火之中。不過這個女人非常會持家,管錢管的是滴水不漏,其實撇開本身的潑辣,還算得上是一個賢內助,幫助趙老板做足了日後他飛黃騰達的前期工作。因為阿珍的父親是法院離休的高幹,她算是高幹子弟,哥哥也是在法院工作。這也是趙老板在他老婆面前擡不起頭的緣故。

  於是我們便知道了趙老板最討厭,最不想見到,最不堪回首的就是他的結發妻子。但是離譜的是這個早就死了十七年的女人居然又出現在了趙老板的面前,而除了他以外,就連我這樣擁有陰陽眼的人也看不見,這真的是怪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