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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著拳頭看著事態的發展,但是漸漸的魯老師貌似不感覺到疼痛了,但是從她的脖子裏好像溢出了一些不明的液體,絕對不是血液而像是一種棕綠色的東西,液體隨著黑色的繩子一路滴到臉盆裏。此時臉盆已經像一汪墨汁一樣,好似一個黑色的洞。白翌用手比劃了一下,示意我去拿那本老相冊,他撕下了那張空白的頁面扔到了臉盆裏,頓時像是變魔術一般黑色得水變成了一種暗紅色。而且在我們的周圍傳出了女人的低語聲。那個女鬼,她來了……

  我此時沒有什麽防身用的東西,下意識的靠近了白翌身邊,白翌攬住我的肩膀拍了拍叫我注意四周,就在我尋找那聲音的出處時。我冷不防的發現從魯老師的脖子裏伸出了大量的黑色頭發。但是還沒來得及表達我的驚恐之時,臉盆裏就冒出了半個女人的頭!我低聲的驚叫了一句,白翌馬上捂住了我的嘴巴。做了一個靜音的表示。我點了點頭拿開他的手示意我知道了,不過突如其來的腦袋幾乎讓我措不及防,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女人只露出了她的眼睛,但是這眼神是我看過最陰毒的一種。心想如果哪個女人天天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還不如瞎了算了。她死死的盯著我們,白翌此時輕聲的開口道:“為什麽要這樣對待魯老師?”

  女人像是在水裏說話一樣的發出聲音來,這種聲音倒沒有我想象中那麽恐怖,但是十分的怨恨,連語調都走音了,不過依然聽得出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她說道:“因為她該死!”

  白翌瞅了一眼已經嚇的癱了的魯老師,然後說:“為什麽她該死?”

  女人想要動一下,卻發現身體不能夠活動,她的脖子上也綁著黑色的繩子。因為身體受制她只有繼續說下去:“她是一個極端自私的女人,而且容易忘記過去!”

  女人又把半個腦袋塞入了水裏,她開始講述二十年前的那一次事故。不過她說的時候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帶著氧氣罩的魯老師,仿佛這種聲音也是可以懲罰到她。

  女人說道:“我本來並不認識這個女人,我帶著我的兒子來雲南旅遊,那裏可以租小船,我兒子喜歡坐船。這個時侯來了一幫大學生,她們要求我把那條船讓給他們坐,讓她們可以和一些已經在船上的同學坐一起。我覺得這種事無所謂,於是抱著兒子去了前面的一艘船。我們的船先開,女大學生們跟著我們的船,但是沒想到我們的船居然遇到了暗流,翻船了!我第個一想到的就是向離我們不遠處的那艘船求救,但是那群女大學生們看到有暗流居然都不肯劃近一些,我慢慢的沉下去了!但是我想讓我兒子活下去!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我的兒子托出水面,希望她們能夠行行好看在那麽小的孩子的份上救救他。但是讓我絕望的是這個女人居然阻止了原本想要劃船過來的船夫!而是要他把船劃回去!因為她怕暗流!最後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漸漸的我只能夠抱緊自己的孩子,我們慢慢的沉到了水下,但是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女人最後的樣子!我要報復!我不在乎她無視我的死活!我恨的是她居然不肯救我的兒子!我要讓她所有珍惜的人都死掉!讓她嘗嘗我的心痛!”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我的眼神有些動搖,果然是可憐到讓我覺得說不出話來,但是又看了看只剩下半口氣的魯老師,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個時侯我還是有些疑問,我納悶的輕聲問道:“既然你恨她恨到這個程度,為什麽要過了二十幾年才報復呢?”

  女人惡毒的看了我一眼,白翌開口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不是你不想,而是不能吧。”

  女人冷冷的道:“沒錯,因為那個女人的照片禁錮了我。她估計自己都不記得了,二十年前在河畔之時她在拍照,照到了我們母子。所以因為那張照片禁錮了我太多的怨氣,使得我想要出來都出不來。沒想到二十年後那個女人又去了那個地方,我靠著自己留在那裏的一個鐵盒子裏的最後一口殘留的怨氣附在了她的脖子上,並且千方百計的提醒她我的存在。果然!這個女人記起來了!她看到那張我死亡時的照片回想起來有那麽一對被她害死的母子。她回到家裏終於把禁錮了我二十年的照片給撕了!她愚蠢的認為再次忘記事情就可以結束了,她萬萬沒想到這樣才是讓我解放的唯一辦法,我這才能夠讓這個女人好好的嘗嘗我所受的苦難。”

  白翌聽到鐵盒子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異樣。沉默了良久後他低聲的說:“她已經……得到了懲罰。你肯放棄這種怨恨麽?放了這個可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