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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擺了擺手,顯然不同意我這種說辭,但是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他只是淡淡的說:“能夠不去牽扯額外的危險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否則有幾條命也不夠我們玩的。而且你也感覺到了,我們遇見的事實在有些邪門,它們的發生都顯得有些不合理,怎麽說呢,就是感覺有些牽強。我覺得這個絕對不是以往的八苦鬼咒。很可能是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的詛咒。現在我們手頭的信息又少,也不知道下一個局會在什麽時候發生……”

  我也陷入了沉思。但即使如此,已經開口的事實在不好推辭,轉念一想其實可以先聽聽到底是什麽問題,如果是普通的事件,那麽白翌完全可以一個人搞定,如果發現苗頭不對我們也不可能去玩命。一句話——話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到這裏我也就沒有太多的顧慮,把我的想法對白翌說了一下,他也沒有表示贊同也沒表示反對,至少一切都得等魯老師把事情告訴我們後才能夠知道。

  他看了一眼我的嘴巴說:“昨天是我一時失手,沒想到力氣用大了,你嘴沒事吧?”

  我碰了下嘴角,的確還有些腫不過這種傷過去打籃球的時候幾乎是兩三天就得撞一次,根本算不了什麽。我擺了擺手語氣也緩和下來說:“這點傷過去玩的時候那天不是撞兩三個的?你別把我當女人看呐,這種事情別掛心上。倒是……倒是我真的不該隨便拿你東西……”

  他放下書,皺著眉頭說:“這個倒真的無所謂,我對你也沒什麽不放心。反正你以後用完東西給我放回原處,否則鬼知道你塞那裏了。”

  這點我承認,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馬大哈,用完東西從來都是隨手扔,不知道有多少東西被我給遺忘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我想改都覺得那是可悲的天性,能不能改掉這個毛病還真的不受我自己控制。我突然想到什麽說:“老白,你不是不帶眼鏡也看得清楚的麽,那幹嘛還要帶?”

  他摸了摸眼眶說:“我是有些散光,帶著總歸看的清楚些,而且我帶習慣了。”

  我心說你小子就跟我裝斯文吧,不過人家喜歡帶眼鏡和我也沒關系。然而白翌這種隨意率性的口吻,讓我突然產生某種奇特的有點說不上來是什麽的感覺。他這種不把我當外人的口氣,就像完全接納和信任我一樣,讓我有些許的得意,就仿佛這是我才能享受到的特權一般。不過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的?我趕緊下意識的找些什麽事做好把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念想中止,即使如此心裏依然止不住的有些小高興。

  此時窗口下突然嘈雜起來,我站起來打開窗戶想要看看下面吵些什麽,一開窗戶突然有一個黑影子快速的從上面落下,我睜著眼都來不及眨,就看到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而眼神充滿了陰冷的笑意。仿佛在嘲笑什麽似得。就在那一刹那之後我就聽到樓下傳來一聲悶響,頓時四周驚叫聲不斷。我這才意識到是有人跳樓了!我靠!從這裏跳下去絕對沒活路啊!

  白翌也沖了過來,站在我身旁,我們由高而下俯瞰,發現地上趴著一個人。頭直接扣在了水泥地上,周圍都是他噴濺的血肉。好多學生都發出了痛哭聲和尖叫聲。我連忙擡頭看著樓上,此時發現魯老師傻傻的看著底下的操場,臉色比死人還要難看。

  此時樓上樓下都圍了好多人,很快的警車也開了進來,還有擡著擔架的醫生,當醫務人員擡起屍體的時候,那屍體手腳像是掛著的木頭圓規一樣,都可以360°的打轉,全身粉碎性骨折,人肯定是當場就斷氣了。

  在警察中我發現了紀天的身影,他擡頭的時候也看到了我們,我回頭示意白翌是否要下去看看,但是他卻說去樓上看。我們兩個人二話不說立馬沖到樓上,這間教室正好在上魯老師的數學課,此刻警察還沒上來,教室裏已經亂作一團。同學們都嚇得不知所措,而魯老師像是被抽了魂似的站在窗口,嘴巴哆嗦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看著白翌,他走到魯老師面前,晃了兩下手,魯老師連個反應也沒有,只是傻傻的看著樓下。我一看糟了,被嚇懵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連忙叫住一個男生問道:“你們怎麽了?上課上到一半居然有人跳樓?”

  那個男生也被嚇的渾身發抖,但是還算能正常對話,他斷斷續續的說了一下之前的情況。原來跳下去的那個是他們班的數學課代表,算得上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人挺開朗的,也不是那種會鉆牛角尖的人。不過今天突然不知道是怎麽了,他本來正常的在黑板上寫答題,還被魯老師誇獎了,一轉眼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對著講台底下就傻笑,然後直接奔向窗口,天氣熱教室窗戶都是打開的,他站在窗口回頭對著魯老師說了一句什麽話,就跨在窗台上,大家還沒搞清楚他幹嘛笑的那麽陰險,人就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