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第2/5頁)

  我擺了擺手和老板娘打聲招呼,一出門就撞到一個人。其實是這個人自己撞過來的,這一手我知道,是不是掉出一個錢包然後再上來一個人說:哥們,這錢咱不聲張,對半分了吧……

  我本以為真的是這種找茬的騙子,擡頭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個女的,神情十分的慌張,好像後面有流氓在追她一樣。她看到我也愣了一下,我馬上認出了她是我們學校教數學的魯老師。

  我連忙問道:“魯老師,你怎麽在這裏,沒把你撞疼吧。”

  她擺了擺手說:“沒事,是我太匆忙了,你也來拿照片?”

  經她那麽一說,我才想到她是沖著隔壁的照相館來的。我搖了搖頭說自己來拿昨天落下的東西的。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的說:“小安,你能不能請小白幫我一個忙?”

  我摸了摸自己青腫的嘴唇,心裏還在埋怨那小子下手太狠。不過魯老師人不錯,雖然年過中年了,一點也不倚老賣老,對我們這些小青年也很照顧。我一上心就問道:“魯老師你這是去拿照片?找白翌有什麽事麽?”

  魯老師眼神好像在躲閃什麽恐怖的東西,她摸著脖子搖了搖頭說:“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可能是中邪了……我也不知道……”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突然像想到什麽,幾乎是沖進照相館,我不放心也跟著進去了。

  一進店,店員馬上就認出了魯老師,估計她是常客所以營業員十分的熱情。魯老師顯得很著急,她一見面就開口問:“小張,我上次那張放這裏的照片你還留著麽?”

  營業員為難的說:“這個你確定不要了,我們都處理掉了,再說,你都事隔那麽久怎麽現在才想起來取?”

  魯老師像是沒了軸心骨一樣的靠在櫃台邊,我看她這樣子實在不正常,我便詢問道:“魯老師她那張照片你們怎麽就給扔了呢?”

  營業員有些委屈的說:“小哥你不知道,那照片都隔了半個月了。而且當初取的時候魯老師說這張照片不是她的,可能是不小心混進來的,我們等了很久也沒有人來取,就處理掉了……”

  魯老師這個時侯眼神有些渙散,她抓著我的手臂自言自語的說:“完了,下一個就是我了,下一個可能會是我……”

  我看她這樣子也沒辦法讓她再繼續待在照相館,於是扶著她回學校,把她送到辦公室,她已經面無血色,死死的盯著地板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好些時候她終於緩過點神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我說:“小安,我去上課了,我想放學的時候能和白翌談談。希望你們可以幫幫我。”

  現在在學校也不能多說什麽,於是我也就點頭答應,魯老師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發,拿起教科書就去上課了。我下午沒有課,來到辦公室發現白翌也在。他用一只眼睛掃了我一下就問道:“拿來了?”

  我把身份證扔到他面前,坐下後悻然道:“拿去,好好藏著,別讓人看到你那張拍的像舊社會特務一樣的臭臉。”

  他冷眼掃了我一下,也不再理睬我。收了身份證就當我不存在一樣的看書。我也懶得和他扯皮,泡了一杯茶也坐著看備課本。過了一會想才到魯老師的那件事還得請他出馬,於是只有先得找個台階下,讓僵硬的氣氛緩緩,否則我也不好開口。

  我咳嗽了幾聲,白翌都沒反應。我又看了他幾眼,他瞟了下我說:“有話就說,否則我還以為你肺炎了,那會傳染的。”

  既然他都讓我說了,那麽我也不再別扭什麽,本來就是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大丈夫能伸能屈還會為了一拳計較多久?於是拉著位子坐到他旁邊就把今天看到魯老師,和她要我們晚上留下來的事和他說了一遍。因為他鼻梁上有淤青,所以今天就沒有帶眼鏡。他下意識的想要點眼鏡架卻點到自己的鼻梁,皺著眉頭說:“也就是說……你什麽事情都沒問清楚就答應下來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說我這件事答應的太輕率了,的確過去的教訓歷歷在目,太多的謎團還依然圍繞著我。我答應下來後一秒其實就後悔了。感覺自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面露難色,看著白翌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但是也只有硬著頭皮尷尬的辯解道:“老白,有些事不說不代表我不在意。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不過俗話說富貴在天生死有命。我們現在這樣杯弓蛇影的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像往常那樣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