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園(二)

  我抽搐一下,難道說這個小姐的死還有其他的隱情?還是這老太沒事找一些民國遺事來嚇唬我?不過無論哪一個對我來說都沒什麽威脅和恐怖的。倒是勾起了我幾分好奇心來,閑著也是閑著幹脆催她說下去。張阿婆看我們並不害怕反而很起勁,就繼續說下去:“呵呵,其實這也只是一種說法,說小姐是被那個清朝姨太太給害死的。”

  果然……事情又是按照這種老掉牙的劇情發展了……我心裏稍微有些失望,但是老太並沒有發現,繼續說下去:“那個姨太太聽說長的極其漂亮,本來是要送進宮裏當秀女的,後來家道敗落,只有嫁給鹽商當偏房,而且還和正房不合,這個時侯那個鹽商也寵著她,就給她建造了這麽座宅子讓她住,也免得天天和正房蹬鼻子上眼的。但是後來鹽商又娶了一個,比這個姨太太還要漂亮還要年輕,很快的她的地位就全被新房給占了。”

  我按照慣有的思維插嘴道:“是不是最後那個姨太太不甘心,就吊死在這個屋子了?”

  老太太嘎嘎的笑了起來,說道:“小夥子是電視看多了吧,哪有那麽容易上吊自殺的。後來她百無聊賴,鹽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房子給她住,銀子給她花,女人有錢有閑但是絕對不能偷漢子,於是把大把的時間花在打扮自己上,漸漸的鹽商發現姨太太越來越漂亮了,那種風韻是年輕小姑娘不能比的。她又重新獲得鹽商的寵愛,鹽商更是花大把的錢在這個會打扮的姨太太身上。”

  我看了看白翌,白翌只是當故事聽,既不感興趣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我納悶問道:“她都重新獲得鹽商的寵愛了,那不就萬事太平了麽?”

  老太太眯著眼睛推開了一件房間的木門說:“呵呵,事情沒那麽簡單,後來呀,那個姨太太不知道做了什麽讓鹽商怒不可遏的事情,最後給活活的打死了。死的時候穿著一身的紅褂子。從此這裏就沒有安寧過,時常會看到穿著紅衣服紅鞋子的女人身影。鹽商有財有勢自然不用負責,後來鬧鬼請了一個道士給開壇作法,最後幹脆就空關著這棟房子,直到我家小姐入住。這些只是聽老一輩的人閑聊的時候說起過。但是具體是什麽事情我們也就不知道了。好了,你們的房間就在這裏,衛生間往左筆直走就可以看到,收拾收拾就去吃晚飯吧。”

  說完老太太就轉身離開,居然連腳步聲也沒有。我心裏想這老太婆還真是奇怪,別人總是說自己的房子多麽多麽的幹凈舒適,她倒好,一來就告訴我們這裏的往事。我們進入房間發現這裏是西廂房最角落的一間屋子,現在只不過是黃昏,但是這裏連一丁點的夕陽余光也灑不到,就連聲音都好像被隔絕了似得。白翌打開電燈,才能夠看清周圍的模樣。房間還算寬敞,裏外各放了一張床。靠裏邊的床顯得大一些更加精細點,床框上也雕刻了一些花卉什麽的,墻壁上掛著一些辟邪用的銅錢串,床的邊上是一個老式化妝台,我打開抽屜發現裏面什麽東西也沒有,只有幾張舊報紙,抽屜裏還有些蜘蛛網,看樣子好久沒人用這屋子了。

  白翌把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拿出來放在化妝台上,其他的都依然塞在包裏。難得能夠住這種房子,我心裏還是很起勁的,但是老太太沒有把故事講完整,這個也讓我心裏很不自在,最後那個姨太太到底犯了什麽錯,居然讓寵愛她的鹽商如此暴戾的打死她?莫非是偷漢子,有了情人?古代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不忠貞,這放在現在也是最讓男人窩火的事。

  我笑著對白翌說:“呵呵,你說最後那個姨太太做了什麽事情?難不成看上了戲班子裏的小白臉紅杏出墻了?”

  白翌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你還真的當真了,估計人家只是為了增加房子的故事性瞎編的,然後編不下去了才那麽說的。”他把替換衣服什麽的都放在床頭,然後轉過身說:“別想了,你腦子裏就不能考慮下其他東西麽,怎麽和個女的似得一天到晚就想著這些八卦。”

  我聽到最後一句話,冷著臉說:“你小子說什麽,有種的再說一遍。”我什麽數落都可以聽,但是唯獨說我像女人這一點幾乎是我的引爆器,這點讓我吃了很多的苦頭。白翌看我的眼角都在抽了,也知道說過頭馬上改口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對,好奇心不分男女,現在不早了幹脆去吃飯吧。”

  折騰一天我哪裏還有力氣出去,於是揮了揮手說:“你幹脆買些回來咱們就在房間裏解決吧,我實在懶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