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客(二)(第3/5頁)

  我一看這樣的描述怎麽和那個韋妥的相貌特征一摸一樣,腦子立刻就像是被電流穿過,立刻把那些事情串了起來。但是疑問並沒有少,反而更加的奇怪詭異。先不說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死了,更奇怪的是我昨天明明看到他在下海廟前幾站就安全下車了,而報紙上登的卻是說他是死了好幾天了呢?難道我當初看到的根本就是他的鬼魂?

  我馬上推翻了自己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的確屍體穿著軍綠色的衣服,身高也很相似,而且身邊也有花種子,但是那不能代表這具無名男屍就是韋妥。我心不在焉的放下報紙,腦子有些混亂,這個時候下課鈴聲響起,嚇的我渾身一抖,學生們紛紛把自己的畫紙傳了上來。

  回到辦公室,白翌已經看過報紙裏的新聞,他皺著眉頭摸著下巴也在思考。不用說我也知道,他也覺得那具男屍很有可能是韋妥。

  既然他報紙也看過了,昨天晚上又我把事情都說給他聽過,那麽以白翌以往的分析能力,我肯定是想要聽聽他對此事的看法。

  我放下教課本坐下說:“老白,這件事你怎麽看?”

  他看了我兩眼,考慮片刻才說道:“這具屍體是韋妥的可能性很大。”

  我依然不想去相信,繼續追問道:“不是啊,這……他昨天晚上還和我說話來著,而且他是在下海廟前幾站下去的。就算是死或者就算我昨天晚上看見的是韋妥的鬼魂,那麽也不是死在那裏的?難道說……”

  我看著白翌,腦子裏就想到了一直跟在車子後面的白影子。突然我心虛的瞄了白翌兩眼,他確定的接著我的話說:“雖然這只是一種可能,但是卻是最大的可能性。”

  我傻笑著搖頭,這種事情實在有些荒謬,雖然我是一個人,我沒有辦法去想象鬼的思維模式,但是他好歹過去是一個人吧,有車不坐為什麽還要跟著車子後面跑,那種算是什麽情況。我否定了這種最大可能性,於是事情卻陷入了一種更加詭異的漩渦之中。

  就在我們兩個人表情越來越嚴肅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警服的,進來就問哪個是安蹤,他這一舉動引起了許多同事的注意,我尷尬的起身走到門口說:“我就是,你找我有什麽事?”

  他看了我兩眼,眼神之中透著一種戒備,好像我讓他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他咳嗽了兩聲指了指外面說:“我們有一件案子希望你能提供幫助和信息。需要向你了解問題。”

  我瞅著他好幾秒,張著嘴巴想要問些什麽,但是他的眼神卻讓我感覺他找的不是一個證人而是找嫌疑犯。白翌這個時侯也站在門口,我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他開口問道:“你好,請問我同事出了什麽事?”

  警察盯了白翌老半天,最後問道:“你是……你是白翌?那個考古系的高材生?白翌?”

  白翌點頭道是,那個警察的神情就緩和許多,他說道:“我是你校友啊,叫紀天。當初一起參加學生會的。”

  白翌沒有說話,估計腦子裏也在思索著這個怎麽會跑出那麽一個警察校友,居然還是來找我的。我左看右看,發現大家都在想著自己的事,幹脆還是我來問:“那個警察同志,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我,我可沒有犯事啊。”

  他盯了我半天,又看了看白翌,最後低聲的說:“有事情,大家先去外面說吧。”

  我一直覺得這個小子腦子有些問題,有一些腦子被打了死結的感覺。我們一路走下教學樓,跑到大樓樓梯的轉角處,這個短短的幾分鐘他就把我從頭到底打量了沒有七次也有八回了。好像我是一個鬼怪變化而成的人形一樣,終於我實在有些忍不住了,這樣被人打量怎麽都不會好受的。我直截了當的問他到底有什麽事,有事就直說,沒事就快滾蛋。

  他又是死瞪著我好幾秒才緩緩的說:“你認識一個叫韋妥的人麽。”

  他那麽一問,我馬上就可以確定那具屍體就是韋妥的了。但是他怎麽知道我認識這個人?我也回瞪了他很久,最後回答道:“沒錯,我認識這個人。”

  他突然神情就變的十分的詭異,這種表情就像是確定了一個化身為人的惡魔一樣,他不自然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我看著一直不說話的白翌,他沒有發表什麽意見,也沒有替我說話。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繼續說道:“這個人我昨天在通宵車那裏遇見過他。只和他交談了幾句話而已,此後他下車了,而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他我遇見的是幽靈車這件事,畢竟警察大都不會去相信這種東西,而且按照這樣的說辭我會顯得更加怪誕可疑。但是沒想到的卻是這個家夥接下去說的話,差點沒讓我聽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