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客(二)(第4/5頁)

  他說:“你真的確定你乘上了車子麽?”

  白翌和我都很莫名,最後還是白翌想到什麽哦了一聲,然後看著他問:“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

  紀天看著我們,最後終於確定我們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後才慢慢開口道來,其實說句心裏話,我感覺他完全看在白翌的面子上才會那麽客氣的,否則剛才我就被他扭送去派出所做筆錄了。

  既然人家是警察,民不和兵鬥,咱們也只有聳了聳肩膀聽他說下去。

  但是他說的東西就是我完完全全沒有想到的。他嘆了一口氣說:“我昨天一直都在跟蹤著那個韋妥。”

  我差點沒有爆出粗口來,,我看著他,心裏想著難道說韋妥才是一個犯罪嫌疑人?那麽他怎麽會死掉?警察不是跟著的麽,難道現在幹警察的都是紙老虎?

  他看我瞪得眼珠都要掉出來了,連忙繼續說道:“你別理解錯誤,事情非常的詭異,可以說這件事完全推翻了我的唯物論,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白翌終於插嘴道:“那麽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所謂的跟蹤又是什麽意思?這個和安蹤有什麽關系?”

  他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了一些什麽,好像心中還是有芥蒂,我覺得這個人真的是有些討厭,為什麽可以那麽不幹脆利落?他眉頭皺了半天終於說道:“其實,韋妥的屍體最初不是在下海廟那裏被發現的,而是在另外一個城市。”

  我眼角抽搐了下,白翌依然眼神冷冷的聽著,紀天看我們反映都不大,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什麽最後頓了頓調整了語調繼續說下去:“那個地方可以說離本市有一點距離的,而且發現屍體的時候是在早上,按照程序規則,我們都要把屍體運到法醫那裏做檢驗,但是當天晚上屍體就不見了,過了一夜又在另外一個地方被發現。”

  他說:“那個時候大家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偷屍體?或者是販賣人體內臟什麽的。但是後來的事情就成了一個詭異無比的謎題,這具屍體仿佛是自己在做一個長途旅行一樣。而且……最早發現這具屍體的時候距今已經有快半年時間了。按照常理……”

  白翌接著他的話說:“屍體早就應該腐爛了。”

  他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們一開始往販賣屍體內臟這樣的案件開始著手調查,據說法醫當初推論韋妥是自然死亡,而且是心肺功能衰竭,他有很嚴重的心臟病,而且機能明顯老化,說的再直白一點就是老死。”

  我一聽他那麽說,馬上就反對道:“不對,不可能!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十分的年輕!怎麽可能會老死?”

  我那麽一說他才終於拿正常人的眼光來看我了,他放下心的說:“我們也那麽認為,但是屍檢報告不會撒謊,其實這種事情我們都不太相信,這具屍體既然不是他殺,又沒有家人來領取,還時不時的消失,讓我們覺得無從下手,按照那些有經歷的老刑警的經驗就是不去追究,把精力放在其他正常的案件上面。”

  白翌這個時候問道:“那麽出了什麽事?讓你會去跟蹤這具屍體呢?”

  他掏出一包煙,點燃後猛吸了好幾口,終於開始訴說他為什麽會知道我認識韋妥這件事了,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屍體被搬到了他們局子裏的停屍房,當天他值班,說實話刑警裏十個有八個是老煙頭,抽煙抽的十分的厲害,他也不例外,但是辦事窗口是禁止抽煙的,只有半夜無人的時候偷偷跑到樓層的角落裏去抽幾根解解乏,他們行裏話也叫做點香。當天晚上輪到他點香的時間,當他抽煙抽的正高興的時候,就聽見遠處有腳步聲,那裏是法醫待得地方,除了法醫的辦公室只有停屍房。漸漸的,他就看見有一個人影從裏面的走廊上走出來,他以為也是和他一樣來這裏點香的法醫同事,當他要喊話打招呼的時候,話到喉嚨裏卻被硬生生的卡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這個人就是白天被送來的韋妥,當然他被送來的時候是蓋著白布單子,用屍架擡回來的,如今他居然走著出去!

  紀天腦子裏已經慌的要死,幹刑警那麽多年,看過的屍體也不少,但是現在他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陰寒感覺,直到煙灰燙到自己的手指,他才反應過來。這個時侯他的好奇心突然重了起來,心裏非常想要知道這具屍體去哪裏?去和誰見面?畢竟警察的膽子比一般人大,而且他也是屬於那種好奇心獵奇心特別重的人。他天人交戰了沒幾分鐘,就跟了出去。好在屍體走動的速度十分的慢,他一路小跑的尋找著韋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