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墳(上) (第2/4頁)

  白翌低頭思索了片刻,搖頭否定了我這種推測 “她雖然是鬼婆子,但是好歹是接近半神的存在,不會讓我們平白無故去送死,而且明顯那個地方並非是了無人煙的荒山野嶺,就算玄乎一點應該也不至於威脅到我們的生命。”

  我依然不死心:“那麽好歹要帶些防身的東西啊,否則這心裏太不踏實了。”

  他看了我半天,最後笑著嘆氣說:“小安啊,就算給了你一把刀或者是搶,遇見那些物理攻擊無效的東西,那和廢銅爛鐵有什麽區別?”

  我被他問地無言以對,張著嘴巴想要反駁,但是白翌說的也的確在理。如果真的遇見了鬼,給我一把沙漠之鷹估計我也是浪費子彈,而且我壓根不會用槍……

  我閉上嘴巴,瞪了他一眼,自己默默去收拾準備旅行用的裝備了。

  

  第二天下午,我們就趕上了去芊慕湖的特快列車,月台上剛剛下完雪,路邊是堆的厚厚的積雪,還有地方有薄冰,路實在不好走。因為正好趕上春運前期,已經有人大包小包地準備趕回家過年了,車站裏人不算少,我和白翌好不容易坐到了位置上,面對面坐了下來。

  車上的位置坐得滿滿當當的,再加上回家的好心情,幾乎人人都有高談闊論的興致,各種地方方言混雜在一起,喧鬧非常。

  白翌依然在研究著地圖和那張紙片,他是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不會放過任何的小細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遇見過那麽多光怪陸離的事,卻從來不見他帶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卻每次都能夠化解危機,這也是為什麽我對他那麽放心和信任。這樣的人不需要說什麽,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安心。

  我支著下巴,看著窗戶外面,外頭風景單調得很,一排排的掉光葉子的樹木和電線杆子快速的往後退去。外面溫度很低,而車子裏又有暖氣,窗戶早就蒙上了層朦朧的霧氣,看不清楚再遠些的風景了。

  無聊得打了個呵欠,我索性裹了裹衣服,把頭埋在了羽絨服中,低頭打起瞌睡來。迷糊中似乎夢到了個山洞,洞口被堵的嚴嚴實實的,那裏有一個銅盒子,落了層厚厚的灰,也看不出年份。我慢慢走到銅盒子的面前,盒子的縫隙中卻開始流出血來,周圍一切都是黑暗的,只有那個詭異的盒子和紅得讓人暈眩的血液。我害怕地想要轉身就走,身後站著的白翌卻對我露出了詭異的笑臉,漸漸的他的臉變得模糊,血從他的眼角和嘴角流了出來。

  我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一睜眼依然是在列車上,白翌在我對面。他估計也累了,正低著頭打瞌睡,一瞬間他的臉和我夢中的臉重疊,腦子頓時一陣刺痛。我挪了挪身體,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列車的洗手間洗了把臉,冰冷的水沾到臉上略微有些刺痛,但頭腦倒也清醒了幾分。擡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袋有些浮腫,帶著淡青的黑眼圈,估計是這幾天都沒怎麽好好休息,居然做惡夢了。我自嘲地沖鏡子裏的自己咧嘴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夢中那種暈眩的不安感到現在仍讓我感覺渾身發麻。

  “不想了不想了。”我晃晃腦袋隨手抹了把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白翌這時已經醒了,看了看我說:“你臉色不怎麽好,不會是感冒了吧。”

  我皺了皺眉頭向他擺了擺手“沒事,估計是車給顛的。下車吹下風就好了。”

  芊慕湖離我們那裏真的不是非常遠,這趟車沒過3個小時就到了。我們一跳下車,就被吹來的冷風凍得打了一個顫。雖然說南方的氣候比北方要暖和,但是到了冬天,這種潮濕陰冷的感覺遠要比氣溫低更加熬人。那種仿佛是被刀劃般的寒風吹得直往你衣領子裏面鉆,無論你穿的多麽的厚實身體依然凍得要命。

  白翌指著出口,對我說:“先去落腳的賓館,明天我們再去芊慕湖。”

  我點了點頭,哈出的氣都冒著白煙,實在是太冷了。

  這裏是個古鎮,周圍的旅遊業十分發達,所以找個小賓館並不難,走出火車站就可以看到許多旅館招牌。我們去了一家離湖比較近的小旅社,老板是當地人,幹活很利索,很快就給我們安排好了住房。

  安頓好以後,正趕上晚飯,我們下樓隨便點了幾個菜,正看到老板一個人坐在櫃台邊的一張桌子上吃飯,我們索性過去搭了個桌子和他聊天,順便也能問問芊慕湖的事。

  老板很好客,說了許多這裏有名的景點,白翌夾了一筷子菜,狀似不經意地問到:“我剛才看到附近有個湖,中間還有島,看起來景色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