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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酒店,想把這件事跟王耀輝說一下,讓他報警,結果發現大廳有很多人在退房。

剛見到王耀輝,沒等說事,他就告訴我倆出事了——今天淩晨,有人往酒店門口扔了一只黑塑料袋,服務員沒在意,扔垃圾箱裏了。

中午有個收垃圾的打開塑料袋,發現裏面是個人頭,現在已經傳開了——來這邊兒玩的很多都是南方的商人,聽說酒店死了人,都在退房。

他點了根煙:“這肯定是競爭對手幹的,影響我生意!要能盡快查出來,我給你倆加錢!”

老金問王耀輝,警方查出點什麽沒。他說有,警方查出了人頭是誰的——他們拿照片來這兒調查了,監控也調走了。

說完他拿出照片給我倆看,照片上是一個瘦黃、眼窩深陷的男人:“這是死者,現在只有頭,身體沒找到,警方把我的員工調查了一遍,但沒人見過他。”

老金掏出煙鬥,點著抽了兩口,說警方挺厲害——在人口流動這麽大的萬城,只有一個人頭,還能快速確定死者。

接著他又問王耀輝,被警方調查的所有人裏,包不包括酒店的“姑娘們”?

王耀輝說不包括:“我瘋了,怎麽可能讓警方見到她們。”

老金點點頭:“那問問吧,姑娘們最有可能記得住客人。”

王耀輝考慮了一下,找個人帶我們去見姑娘。

他的一個小弟帶我倆坐電梯到了七樓。在走廊的盡頭是技師房。服務員推開門,對裏面喊了一聲“這是老板朋友,問什麽就說什麽”,然後把我倆讓了進去。

我和老金進了技師房——這是間三四百平方米的房間,像按摩大廳一樣,擺滿了躺椅,每張躺椅都屬於一個濃妝艷抹、穿著短裙的姑娘。

我這一生,即使在海邊也從沒見過這麽多雙雪白的大腿,簡直就是一大奇觀。轉過頭,我握了握老金的手,說:“感謝帶我一起來,又長見識了。”

老金明白我啥意思,說同喜——後來周庸聽我倆講起這段時,總是很羨慕,問什麽時候還能再趕上這種事,我說現在政府管得很嚴,以後夠嗆能有了。

我發現姑娘們都有點木,問老金感覺到沒有,他說肯定木啊——她們每天就兩件事,上鐘、在這屋待著,誰整天這麽待著都木。

從幾百雙大腿裏緩過神,老金讓姑娘們相互傳照片,問是否見過這人。

姑娘們傳看一圈,有幾個說見過,我倆仔細問過,發現一件事——所有失蹤的姑娘,都接待過這個人。好幾個和她們一起被挑選的姑娘,都能證實這一點。

這人和失蹤的姑娘們有某種聯系,很可能被同一人殺了。

我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還沒失蹤的,姑娘說:“麗姐,前段時間在街上看見她了。”

“之前麗姐接待這人時,跟我們吐槽說,這人約下班見面,想到時打個折。”

另一個姑娘說:“就是,想占麗姐便宜,真是瞎了。麗姐去超市買瓶水都講價。”

老金問麗姐在哪兒,她們說走了,因為在房間陪客人吸毒被開除了。

我們讓相熟的姑娘聯系“麗姐”,發現手機已經停機了——這姑娘給我們看了“麗姐”的朋友圈,幾個月沒更新了,封面是她抱著一個小女孩的照片。那是她女兒,一年前在老家出車禍死了。

這個“麗姐”身上,很可能有重要線索。

老金告訴王耀輝,讓人去別的“娛樂場所”打探下,看麗姐是否在那兒上班。如果找不到,就聯系下萬城所有賣毒品的——麗姐陪客人吸毒,很可能有毒癮,需要買毒。

第二天早上,我和老金樓下吃早餐,遇見三個燕市口音的人,坐我倆對桌。他們桌上擺了個包,我掃了一眼,發現有點不對——正面的紐扣上有反光的東西。

我踢了老金一腳,說:“看你身後那姑娘,包上是不是裝了個針孔攝像?”

老金迅速回頭看了一眼,告訴我出去再說。

出了餐廳,老金說有個人他認識,是燕市某家媒體的記者。

我問這幫人是來幹嗎的,老金說:“不知道,那人是我小學同學,別讓他看見了,以為我來這邊玩。”

王耀輝的人調查時,我和老金也沒閑著——在萬城,除了高端的酒店外,還有“娛樂場所”。

在街上,每晚都有騎摩托轉來轉去的人,看見男人就湊上來問:“先生玩不玩,很便宜的。”

這群騎著摩托的是樓鳳的掮客——沒達到大娛樂場所招人標準,或有其他原因,又想賺點快錢的姑娘,很多自己租房當樓鳳。這群機車黨給她們拉一個客,就有三十塊錢拿。

老金猜測,麗姐被開除後,可能自己幹樓鳳——我倆天天坐摩托,往返於各個樓鳳之間找她。因為不嫖,樓鳳每次都要損失三十塊錢給掮客,搞得我倆特愧疚,每次都塞三十塊錢給這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