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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還有像紅木家具廠一樣,隱蔽性強、沒關門的地方,它想把所有競爭對手都除掉。

我說:“咱們找找看吧,去街上找那些機車黨,他們可能知道,而且給錢什麽都說。”

第二天,我倆四處打聽,還哪兒能“娛樂”。

但萬城街頭就連機車黨都被打擊沒了,街上的人群少了一半,平時排著隊的飯店現在全是空桌。我倆只能開車滿大街瞎轉——深夜一點多,大排档都收了攤,街邊忽然多出很多穿著清涼的姑娘,像忽然到了女兒國。

我說:“不對啊,姑娘們不是都走了嗎?”

那幾天,搜索平台做了個萬城人口流向圖,說有大量的人離開萬城,去往全國各地。我本以為那是失足婦女返鄉路線,但看見滿大街的姑娘,忽然發現不對。

老金看我經驗太少,說:“那其實是嫖客的返鄉路線,真的失足婦女工作地點被查了,都得在附近等消息,確定復工無望後才會離開。”

這群姑娘確實是等消息的失足婦女,白天躲家裏,晚上轉轉街,看是否能賺點錢。

我倆開著車,到處打聽可能拋屍的競爭對手——每見到一個姑娘就問,你姐妹多嗎,工作的地方大嗎。跟倆變態一樣。

沿街問了會兒,一個剛才聊過的姑娘沖過來,身後跟著六七個青年——她指向我倆,說:“就是他們!”

那幾個青年手裏拿著棍子沖向我倆,我擰鑰匙掛擋就走,但四面又沖出十多台摩托,把我們的車圍在了中間。

我搖上車窗,鎖好車問老金,要是他們等會兒砸車,是否開車撞人沖出去。老金正考慮呢,幾個騎著摩托的青年沖上來,在車前後輪扔了兩個破胎器。

我說:“得,甭想了,這回想防衛過當都沒機會了,報警吧。”

把車窗搖下一點縫,我說:“朋友們,沒得罪你們啊,我已經報警了,你們最好快點走。”

他們沒管,幾個人掏出錘子,沒幾下砸碎了車玻璃,老金嘆了口氣,說看來租車押金拿不回來了。

玻璃碎後,有人伸手進來打開車門,我和老金被拽出去,一群人把我倆圍在中間。

因為聽我說報警了,他們把我倆手綁上,按到兩台摩托車上,離開了這個地方。

二十多分鐘後,車隊開到一個城中村,我和老金被使勁拽下摩托,推倒在地。

老金剛要開口說話,有人上來就給了他一嘴巴。

我說:“你有病啊,打人幹嗎——”然後我也挨了一耳光。

當時我倆手被綁著,對面站了群罵罵咧咧的人,特像被恐怖分子俘虜的士兵。

老金問他們是誰,綁我倆幹嗎,但沒得到回應。

這時有兩個姑娘跳出來,說:“就是他們,剛才問了一大堆奇怪的事,特別不正常。”

姑娘指證完,又有幾個騎摩托的青年上來說拉過我和老金,去了好多樓鳳那兒,是踩點,絕對有問題。

這時好多人沖上來踢我倆,罵我們殺人犯,說我們在裝傻。

他們在我和老金身上摸索,把東西都掏出來,用我倆的指紋打開了iPhone 5s,翻看裏面的信息和照片。

老金好言相勸,說手機你們要就拿去:“那個煙鬥是小葉紫檀的,我盤十來年了,能不能還給我?”

然後他又挨了兩腳。

搶走我手機的小夥看了兩張照片,說:“怎麽全是吃的?”又翻了幾下,他興奮地大叫了一聲:“啊,他手機裏有麗姐的照片,這肯定是他下一個目標!”

有人問他麗姐是誰,他說是他鄰居:“挺瘦的,沒事整幾口那個。”

我見他認識麗姐,問他這是不是南城的城中村,他又給了我一拳,說我沒安好心。

挨了幾頓揍後,我倆終於搞清了什麽事——近幾個月,住南城城中村的樓鳳和站街女經常在接客後失蹤,怎麽也聯系不上。和鉆石酒店一樣。

和她們關系很近的機車黨們自發幫忙找時,發現了一具屍體——裸體,身邊扔著把錐子,臉上被劃花了。

因為職業原因,他們也不敢暴露,找了個公用電話亭報警,私下通知所有姑娘,有專殺失足婦女的變態,讓所有人都注意點。

今天,我和老金看似變態的打聽方式撞在了槍口上。再加上有人證明,我倆尋找麗姐時曾到各個樓鳳處踩點,嫌疑就更瓷實了。

老金松了口氣,讓他們冷靜點,說我倆手機裏有最近的行程和消費記錄——才來萬城半個月,而且是被鉆石酒店請來的,打聽一下就能證實。

他們看了手機裏的消費記錄和行程記錄,我倆確實第一次來萬城,那些女孩失蹤時,我們在燕市——反倒是我倆來後,就再沒女孩遇害。

解綁後,老金一直在檢查煙鬥,我和麗姐的鄰居商量帶我們去麗姐家。可能因為打了我覺得愧疚,他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