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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目視保安離開:“徐哥,這也不是辦法啊,沒找到目標,咱倆成目標了。”

這時老孔給我來了個電話:“你讓我盯的那個電話,開機了。但已經不在燕市了,在萬裏縣。”

移動基站在城市的覆蓋半徑只有二百米,但到了郊區或農村,這個覆蓋半徑就變成了三千米左右。老孔給我定位的那個基站,覆蓋範圍內只有一個沃土村——如果上家不是在路上,那他一定是去了這個村子。

用地圖查了一下,這個村子離燕市只有三百多千米,我和周庸商量了一下,開了一輛低調的車。把油箱加滿後,我們上了高速,開往沃土村。周庸開車很快,三個半小時後,我們到達了沃土村——除了聽到幾聲狗叫之外,整個村子不見一個人。

周庸:“徐哥,這是什麽情況?集體蒸發了?”我說:“這應該是個空心村。”

周庸問我什麽是空心村。

我解釋了一下,農村的青壯年都去城市打工了,除了過年,其他時間基本不在村子裏,整個村子只剩下老人和孩子——這種現象就像大樹空了心,所以叫空心村。

周庸點點頭:“那咱怎麽找那個上家?”我也不知道,先找個人問問。

開著車在村子裏轉了一圈,在村頭遇見了一個老頭兒。我下車問他有沒有陌生人來過。老頭指了指身後:“來找黃校長的吧,順這個方向,開個幾百米有個小學。你們是今天的第三波了。”

我和周庸按照他指的方向,開車去了小學。學校是個三層的樓,門口停了兩輛沒有牌照的車。這兩輛車很可能和上家有關。

我們把車停在旁邊,一個穿著西褲襯衫、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從學校裏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周庸的車,過來和我們握手:“燕市來的,怎麽沒摘牌子?”

這話說得很奇怪,我順著說:“路上忘了,您是黃校長?”

他說:“是,第一次來吧,沒有預約?你們的推薦人是誰?”

我說慕名而來,沒有推薦人。他皺皺眉:“你們聽誰說的?”

周庸說不方便透露,他搖搖頭:“沒推薦人不接待,不好意思。”我說:“哥們兒你看,我們大老遠開車過來,不能白來一趟吧?”

他擺擺手,沒說話,轉身回去了。

我和周庸上了車往回開,開到學校對著的小樹林,周庸想要停車。我看了眼後視鏡,告訴他別停:“接著開,那個黃校長在樓上看著咱呢。”

我和周庸把車開到村子的東南角,確認從學校肯定看不見後,停下車,借著樹蔭的遮擋步行走向學校。

周庸:“徐哥,那黃校長有點奇怪啊!”

我說:“是,咱在這條路上等放學,拽幾個學生問問。”

5點鐘,二三十個年齡不一的孩子沖出學校,看起來都是十歲上下。我們攔住了兩個女孩,指指那邊的兩輛車,問知不知道車是誰的。她們說是老師的。我問她們知道老師是哪兒人嗎?她們說不知道,就知道是大城市來的。

周庸驚訝:“現在鄉村教師都這麽有錢?”說著一邊還摸了摸女孩的頭,從口袋裏掏出三顆巧克力,說:“還剩三顆,都給你們倆吧。”

我踹了周庸一腳:“能不能教點好的,女孩子能隨便接受陌生人的東西嗎?”兩個女孩沒在意,說了聲謝謝,然後為三塊巧克力怎麽分爭執了起來。我正打算找一個年齡大點的孩子再問問老師的事,其中一個女孩生氣地說:“你要是不讓給我,我就把你跟老師親嘴,他還扒你褲子的事,告訴你奶奶。”

周庸也聽見了,蹲到女孩身邊:“你們老師對你做什麽了?”

兩個女孩都不說話了,周庸哄了幾句,兩個女孩告訴他——老師和她們親嘴,把她們“放在沙發上,褲子脫掉,趴在我們身上。”

周庸特別憤怒地站起來往學校方向走:“人渣!”

我一把拽住他:“清楚什麽情況嗎?這就往裏面走?”

周庸緊握雙拳生氣地站住,我問女孩她們有幾個老師。她們告訴我有好多個。“都是大城市來的老師,不過每次來的人不一樣,只有黃校長經常在這邊,每周都來。”

我和周庸又問了幾個學生,得知這所學校是別人捐贈給村子的,老師校長都是“城裏人”,經常有不同的老師開著車來給他們上課,並對他們進行猥褻。

周庸又憤怒地罵了幾聲,我拍拍他:“現在進去只能壞事,咱晚上再來。”

回到車裏,他仍一肚子的怒氣,點著煙一口吸到底,差點燒到手:“這幫人怎麽這麽沒人性呢!留守兒童也好意思下手?”

我拍拍他的肩膀:“剛才和黃校長握手的時候,你注意到他的虎口了嗎?”

周庸搖搖頭:“虎口怎麽了?”

我說:“他虎口上有像是梅花一樣的五點刺青,你記不記得,咱抓住的那個人販子,他虎口上也有差不多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