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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讓我猜是不是馬北一郵過來的。我說:“我不猜,看看就知道了。”

老孔是器材大師,安裝的針孔攝像,基本能保證在客廳和臥室沒什麽死角。因此我和周庸清晰地看到——她從包裹裏拿出了一沓又一沓的錢,沒有大票,全都是二十元和十元的紙幣。

周庸問我人民幣能郵寄嗎?

我說不允許,人民幣屬於快遞違禁品,但一般郵了都沒事。因為很少有快遞公司在郵寄之前檢查。

我們正討論著錢是不是馬北一郵的,上面有沒有什麽暗號之類的信息時,馬北一的母親往包裏放了幾沓錢,出門了。

我和周庸等著他的母親走出小區大門,開車跟了上去。她步行去了附近的菜市場,逛了一會兒,買了點菜後,在一個水果攤停了半天,買了許多水果,然後打車走了。

我讓周庸開車跟著她,自己跑到馬北一的母親剛才買水果的攤位,掏出兩張一百元:“大姐,能幫我換點零錢嗎?就要十元或二十元的。”

她說行,接過我的一百元紙幣對光照了照,然後拿出了剛剛馬北一母親交錢時所用的二十元和十元的紙幣。

我拿著九張二十元和兩張十元,反復仔細地觀看,上面並沒有暗號之類的。又看了一會兒,我終於發現了一點不對。所有二十元的錢號都一樣,兩張十元的錢號也一樣——這十一張錢都是假鈔!

這時周庸打來電話,說馬北一的母親到家了,問用不用來接我。

我說:“你來吧,正好這旁邊有家火鍋店,咱倆先吃口飯。”

周庸到了後,我們倆在店裏點了個辣鍋。我告訴他那一包裹錢應該都是假鈔時,周庸很驚訝,問我真的假的。

我說:“錯不了,錢的錢號都是一樣的,而且她專門挑沒有點鈔機的一家水果攤買東西,這樣就不會有人特意去看小面額錢幣的真假。”

我們都有個固有印象,就是假鈔一定是五十元、一百元的大鈔,小面額的鈔票不可能有假的,所以絕不會去看。其實這是不好的行為,因為現在市場上小額假鈔也逐漸多了起來。

周庸點點頭:“這也太難發現了,正常人誰能注意到錢號是一樣的。”

我說:“不僅是號一樣,這錢聽著也有點問題。”真鈔聲音是比較清脆的,假幣的紙張比較柔軟,用手彈的話它的聲音是發悶的,用真錢對比著一彈就能聽出來!

擺在我和周庸面前的有個疑問。這些假鈔是馬北一的母親自己買的,還是別人給她的?和馬北一到底有沒有關系?我們決定繼續盯梢,再有人給她送快件時,攔住快遞員,看能不能查到郵件是從哪兒寄出來的。

第三天,上次送包裹的那個女快遞員又出現了,還是給馬北一母親送了一個包裹,裏面仍然是二十元和十元的假鈔,兩人說了幾句後,女快遞員就出了門。

我和周庸坐在車裏,看著她從小區走出來,剛想下車攔住她,卻發現她並不是騎著快遞員的運送車來的——她騎的是一輛私家摩托車。

周庸:“徐哥,這姑娘好像不是送快遞的。”

我點點頭:“咱們跟上去。”

開車跟著騎摩托的姑娘,一路向北,在快到郊區的地方,姑娘停下車加油。周庸奇怪:“中間那麽多加油站她怎麽不加,跑這兒來加?”

我讓他別想那麽多先下車,管她要電話,還囑咐周庸不管能不能要到,一定要讓她把電話掏出來。

周庸下車奔著摩托姑娘就去了,我也下了車,向他們身後繞過去。周庸拿出手機和姑娘說了幾句,姑娘搖搖頭。周庸又說幾句,姑娘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了幾下,然後揣進了右邊的褲兜裏。

我從後面看到姑娘輸的密碼是3312,然後假裝沒看路撞上去,順手掏出摩托姑娘褲兜裏的手機,在背後遞給周庸,跟姑娘道歉:“真不好意思,沒看見。”她沒說話,拿回加油卡,騎車走了。

我問周庸怎麽讓她把手機掏出來的。

周庸:“管她要電話她不給,我說那你記下我的電話吧,想給我打就打,不想打就算了——她就沒好意思再拒絕。我還問出了這妹子叫什麽,叫李欣然。”

摩托車因其便利性,易被犯罪分子利用

我點點頭,這不一定是真名,但也沒多說什麽,讓周庸趕緊開車跟上。

在車上我掏出李欣然的手機,按3312解鎖,翻看她各個社交軟件的儲存空間——微信沒怎麽用過,基本沒有緩存,微博也沒占什麽空間,關注的人只有幾個段子手。

但她QQ用得很多,占用了1G多的存儲空間,其中有七百多兆來自一個特別活躍的群,叫“人民幣交流群”,我翻到這個群,有一百多條未讀信息。點進去一看,這姑娘還是個管理員。翻了一會兒,我發現這好像是個假鈔交流群。我用備用的賬號申請加入了該群,然後用李欣然的賬號進行了通過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