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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先不用倒水,說說孩子去哪兒了吧。我們了解了樓下的安保情況,感覺不太可能有孩子被搶,去看了監控也沒看見搶孩子的記錄。”

她說:“我就是被人搶了,別的我也不知道。”

我說:“我知道。那孩子連存在的證據都沒有,我們拿你沒什麽辦法,但我帶了十萬元現金來,”我拍拍周庸提來的包,“你告訴我孩子去哪兒了,錢就給你,咱不談其他的。我就想知道孩子在哪兒,成嗎?”

她想了想,給了我一個電話號:“這人那天在‘代孕媽媽群’裏聯系我,說如果我有小孩想要送給別人,可以給我十二萬元的營養費。”

我說:“你再幫我個忙,你給他打個電話,說你有一姐妹也想拿孩子換筆營養費。”

她看了看桌上的十萬元,打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李超的老婆抱著一個我們用娃娃包的,看起來像是嬰兒的包裹,站在指定的地點等著人販子。

這裏是兩條路的交界點,一邊是通往市中心的大馬路,一邊是高速大橋。我和周庸商量:“我估計他肯定怕我們跟蹤,這些路路況不穩定,說堵就堵,這兒我們就不要管了。他急著離開時肯定會選不會出錯的地方開快車走,不是大馬路就是高速大橋。幹脆咱倆直接去那倆地方等吧,還不容易被發現。”

3:30,一台慢悠悠開過的轎車忽然停住,下來一個戴著面具的人,一把搶走李超老婆手裏的東西,扔下一袋錢,上車就走,順著大馬路向市中心狂奔而去。其間減了一下速,估計發現了假小孩,但怕有危險,沒停車繼續走了。

我和李超一直通著電話,知道車型後,我在它上環線的時候跟上了這輛車,一直到了一個別墅小區。車停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下車進了屋。

我告訴周庸位置,讓他過來和我會合,天黑時一起行動。

半夜1點多鐘,天色黑得不能再黑,別墅的燈都關了。我打開手機的攝像頭對著別墅掃了一圈,看看是否有紅外攝像頭。確定什麽都沒有後,我和周庸換上消音的軟底布鞋,貓著身子走到一樓防盜門處。

聽著裏面沒什麽動靜,我走到別墅後面對著廚房的小門,用鐵絲輕輕地打開門鎖,進了屋。我和周庸悄悄地四處找了一下,覺得最有可能關人的地方就是地下室。

周庸用手機打字給我:“徐哥,要不咱直接報警吧。”

我拿過他的手機:“警肯定得報,但咱得先把李超的孩子弄出來。他那孩子沒出生證明,被警察帶走後很麻煩。”

安眠藥只能去醫院藥房憑處方單購買,不可以隨便吃

我發消息給李超,問他認不認得出他兒子的長相。李超說認得出,到時候給他發視頻或照片他就能認出來。

周庸在地下室門口幫我望風,我極其緩慢地打開了地下室的門,走了下去。地下室裏有十幾個孩子,大的也就五六歲,小的還是嬰兒。他們每個人都睡得特別熟,桌上還擺著一盒史蒂諾斯,看來孩子睡之前都被喂了安眠藥。嬰兒總共有四個,我拿出手機分別照了一張,發給了李超。

李超很快回復:“第三張和第四張那個是我兒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我說:“你先別感謝我,第三張和第四張是兩個孩子,不是一個人,到底哪個是你兒子!”

李超:“我真分不出來了,要不你都抱回來吧!大不了我都養著。”

我抱起兩個嬰兒,緩步上了樓,和周庸一起離開了這棟房子,坐回車裏報了警。半個小時後,看著兩隊警察沖進了別墅,我和周庸打著火,開向了李超家。

即使把兩個孩子抱到面前,李超和他老婆也沒認出哪個是自己兒子。

李超:“明天我去做個親子鑒定吧。”

我說:“那玩意兒得一周才出結果呢,孩子的乳母肯定知道哪個是你兒子。”

我和周庸按照代孕姑娘的戶口信息,找到了她老家。她開門看見我們倆有點兒嚇壞了,讓兒子回屋玩,轉過身跟我們解釋:“真不是我幹的。”

我說:“知道不是你幹的。”然後拿照片給她看:“這兩個哪個是你代孕生的?”

姑娘沉默了一會兒:“兩個都是。他們倆是雙胞胎,我按照合同需要交出去一個,但另一個我可以自己留著。正好那人找上來,說要買小孩,我就答應了。沒想到他來了以後,把倆孩子都強行抱走了。”

我和周庸坐在回燕市的高鐵上,周庸說:“這回超哥雙喜臨門了啊!”

我說:“錢也不少花,黑市辦個出生證得十萬元,他這回還得乘以二。”

周庸點頭:“徐哥,你說這事其實挺可笑的,孩子丟了警都不能報,因為沒證據證明這孩子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