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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衛生部不是不讓醫院和醫護人員參與代孕,否則吊銷執照嗎?他搖搖頭:“現在這都是大趨向。要真不讓,國家為什麽把這個從違法行為中摘除了呢?美國法律為什麽允許呢?是吧?這東西還是有存在的價值。”他又說。

田靜看著我:“要不咱別做這個了,收養一個吧!”

小帥哥笑了:“姐,您這麽說就是不懂行了,來我們這兒的好多人都是去收養小孩沒收養到的。中國有四千多萬不孕不育人口,按照這比例算,不孕不育家庭的收養需求超過一百萬,中國約有六十二萬個孤兒,而官方的福利院裏僅十幾萬人,需求和正規渠道可收養人數差不多10:1。您知道這競爭多激烈嗎?我聽來我們這兒辦代孕的客戶說,從福利院領養個孩子,交十來萬,還得排上兩年。”小帥哥說得十分順溜,顯然不少說。

我點頭:“那你們這兒都什麽價位啊?”

他說:“我們這兒什麽價位的都有!您二位是想選哪種呢?自己生還是代孕,是全基因還是一半基因?”

我說全基因,找人代孕。

他拿出本小冊子給我看:“要是代孕的話,我們這兒最低價格是三十七萬元起,最高的是一百二十萬元。”

我問有什麽區別嗎?

他說:“當然,從代孕母親的質量到生活環境,一條龍服務,都不一樣。我們一百二十萬元的高級套餐,代孕媽媽都是高學歷,高档小區獨居配保姆,絕對安全穩妥!一年之後保準您能抱上孩子!而且高級套餐最近又新加了圈養選項,你可以規定代孕媽媽每天的食譜和活動,讓她完全按照您說的執行,還可以通過攝像頭隨時監控她的情況。”說起這一百二十萬元的高級套餐,小帥哥顯然興奮得刹不住車。

我和田靜假裝對一百二十萬元的套餐很感興趣,問了半天。田靜假裝猶豫:“一百二十萬不便宜,我得再考慮考慮。我要是在你們這兒買了套餐,然後我反悔了,不想要孩子了,怎麽辦?”

他說:“那就按合同走,您前期需要預付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在做完親子鑒定後付。要是您中間反悔的話,預付的錢我們也不會退給您,但是尾款您也不用結了。”

田靜:“那代孕的孩子怎麽處理?”

她問的正是我也想問的。如果李超的孩子真是他們抱走的,他們很可能就是用處理代孕違約孩子的方式,處理李超的孩子。

他笑笑:“這等您簽約以後我再仔細講。對了,我們這兒有免費的檢查,您需要嗎?”

田靜看了我一眼,我說去看看吧。

他把我們帶到靠裏面的一個房間,推門進去,房間不大,一張暗色的床放在左邊墻邊,前面擺著一台有些舊的B超儀。機器的屏幕很窄,管道、機身上都泛著一種令人不舒服的黃色。機器的一個小探頭上,包裹著一個避孕套。

女性一生成熟的卵子約為400個左右

小帥哥向我們介紹,這是一台婦科B超設備。經過這台設備的檢查,能夠發現一些諸如輸卵管異常、卵巢異常的變化,應用該設備也能發現使用促排卵藥物後,卵泡的形成情況。

這時門口轉進來一穿白大褂的眼鏡男,看了看我,又看了眼田靜:“有人來了,做檢查嗎?”

田靜搖搖頭:“我今天有點不太舒服,咱先走吧。”

我和田靜出門上了車,我說:“靜姐可以啊,演技真棒!”

田靜:“不是你讓我演的嗎?還必須像那種有錢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我說:“是,咱表現得越有錢,越有可能消費,他才能毫無顧忌地跟我們透露更多信息。”

今天為了裝有錢人,我特意把周庸的寶馬開出來了。送我出來的小帥哥看見我們開的車,對我們熱情地揮手告別。

開出了兩條街區,我覺得有點不對:“好像有人跟著咱呢,後邊那黑色轎車我看著眼熟,剛才起車時就見到過。”

田靜不信:“說不定你錯了,黑色車長得沒什麽區別。”

我說:“靜姐,你還會吐槽呢,今天教你個小技巧,有沒有被跟蹤,一下就知道。”

開了一會兒後我忽然右轉,田靜:“你瘋了,這是單行道,你逆行了!”

我說:“沒事,這是周庸的車,只要不被交警現場抓住,到時都是罰他。但現在咱可以確定後邊那車是跟蹤咱的——他跟了咱一路,習慣性地跟咱右轉了。”

田靜:“這招確實挺好用,那要沒開車怎麽辦啊?如何判斷自己是否被跟蹤?”

我說有一種比較好的方法,就是找個公交車站。假裝漫不經心地等車,趁公交車關門前一秒忽然躥上車,再回頭看看那個你懷疑跟蹤你的人什麽反應,就基本能確定他是不是在跟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