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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徐哥,為什麽你總能有辦法呢?”

我說:“別拍馬屁,好好幹活兒!吳悠的狗那邊讓她自己去聯系,我們現在該去看看那個庫房裏有什麽玄機了。”

“咱怎麽看啊?有兩個庫管看著呢。”

我說:“富貴險中求,利用人的慣性思維試試。”

我和周庸下了車,走到正在搬狗的兩個大車司機旁邊,上去遞了兩根煙:“我們這狗怎麽樣?”

兩個大車司機接過煙,我給他們點上,其中一個道了謝,說:“我們哪懂這個,就是拉拉活,養家糊口,狗是雇主買的,運回去就得了。”

我和周庸又跟大車司機聊了幾句:“嗨,反正閑著也沒什麽事,我們倆幫你們搬吧。”

大車司機以為我們和賣狗的是一夥的,客氣兩句,就不推脫了。我和周庸與他們一起聊著天走進了庫房,庫管以為我們認識,什麽都沒說。

一進庫房,裏面有個小屋,屋內有個上下鋪,應該是庫管休息的門房。往裏走有兩扇門,左邊的是一扇普通的木門,右邊是金屬門,一看就很厚。從左邊的木門裏,傳出了狗吠和一股騷臭。

我和周庸跟著大車司機進了左邊的。裏面是一個個簡易的籠子,每個一米左右寬的籠子裏,都擠著至少三只狗,狗連動都很困難。好在屋裏開著空調,一時不至於熱死。

我們幫著大車司機擡了幾個籠子,假裝累了,又湊到庫管那邊,遞上兩根煙:“最近來買狗的人多嗎?我們這是不是算大客戶了?”

庫管沒多想:“哪兒啊,我們自己需要的量比出貨量還大!”

我說:“也是用我們這種車運嗎?”

他說:“不是,小貨車,每天都得運個四五車。”

我點點頭:“哎,活狗在這屋裏,那屋子是什麽?死狗?”

他點點頭:“那屋是冷庫,死狗都在那兒凍著。”

周庸:“也像活狗那麽多嗎?”

庫管撇下嘴:“比那可多多了,一年的存貨都在這兒呢。”

我問能看下嗎?他抽了我的煙,可能不太好意思:“行,看一眼唄。”

他去門房拿了鑰匙,打開了冷庫的金屬門。一股寒氣吹出來,我和周庸都哆嗦了一下。庫管費勁地拽開門:“看一眼吧。”

我和周庸走進冷庫,裏面非常大,比放活狗的那屋大得多。裏面的狗密密麻麻堆成了一座又一座屍堆,什麽狗都有,有許多狗屍都是睜著眼。即使被凍著,也能聞見一股腥臭味。

周庸看著冷庫裏:“徐哥,這裏面得有上萬只狗吧。”我說我覺得也差不多。

“我覺得我下半輩子所有見的狗加起來,也不會有這麽多了,看著這些,覺得真是作孽啊。”

我點點頭,說出去吧。

我和周庸走出來,庫管關上門,問我們倆:“多吧?”周庸:“怎麽會這麽多?”

庫管說都是給冬天囤的。

周庸問:“為什麽囤到冬天啊?”

庫管嘿嘿一笑:“狗肉夏天也就十二三元錢一斤,冬天價格貴,和豬肉差不多,二十五六元,所以我們喜歡囤積狗到冬天賣,省得到時候貨源不足。”

再給庫管遞了根煙後,我和周庸就離開了。這時大車司機也快搬完了,我告訴周庸通知吳悠盡快,他們要上路了。

周庸打完電話:“徐哥,我們去嗎?”我問去哪兒。

周庸:“跟著吳悠去高速公路攔車啊。”

廂式貨車

我說:“不去了,他們能攔下來,最不濟吳悠也能把自己的狗抱回來,那邊已經沒有秘密了,我們在這邊待著。”

周庸:“在這兒幹嗎?”

我說:“剛才那個庫管說,他們自己需要的量比出貨量還大,每天都得運四五趟小貨車。咱就在這兒等著這小貨車,看看他們幹嗎每天需要這麽多狗。”

這時已經很晚了,周庸問:“今天他們不能再來了吧?”

我說:“也是,要不咱先回家,明天一早來蹲點。”

我和周庸剛開出去沒多遠,迎面來了一輛小貨車,周庸說:“徐哥,不能是去那倉庫的吧?”

我說不知道,回去看看吧。我們又調頭開回去,果然,那輛小貨車停在了庫房門口。

我和周庸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等貨車司機把狗搬上車,周庸說:“那倆庫管就不能搭把手嗎?也太慢了。”斷斷續續搬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歇了會兒,抽了根煙,開車走了。我和周庸點火跟上。

沿著國道,開到西郊工業區的一個院子門口,貨車停了下來,幾個人往下卸狗,搬了進去。我和周庸研究了一下,覺得潛進去的危險系數太高,不如明天再來觀察觀察。

第二天我們一早就到了,坐在車裏觀察了一上午。除了又有貨車運來一批狗以外,還有幾個人來買了一些柱狀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