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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死得像狗一樣。”

我說:“是,而且這家賭狗場肯定也不是什麽善茬,所以在這次調查中,我沒說你千萬別自己行動,咱得把危險降到最低。”

周庸點點頭:“放心徐哥,關鍵時刻我妥妥的。”

我和周庸隔著人群,繞圈盯著那個拖羅威納下場的工作人員。他拖著羅威納的兩條腿,從旁邊的一條土路逐漸遠離人群,在土路上拉出一條血跡。

周庸:“要讓吳悠看見,得哭出來。”

工作人員把羅威納扔進土路盡頭的一間屋子,然後轉身關了門回來了。我拍了拍周庸:“走!”

我們倆抽著煙聊著天,假裝漫不經心地往那邊溜達。其實這挺多余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互相撕咬的狗上面,根本沒人看我和周庸。我們毫無阻礙地走到屋邊,推門而入。

屋裏血腥味很重,滿地的大狗(都是能鬥的犬種),基本都死了。我走到羅威納身邊,給它檢查了一下,還有氣。它的脖子被比特咬得血淋淋的,看起來很慘,但喉管沒被咬破,以狗的恢復能力應該沒什麽生命危險。

周庸:“這怎麽把它弄出去啊?”

我聽見賭狗的那邊一陣歡呼聲,還夾雜著叫罵,應該是這局結束了。

“咱先出去說,別讓拖狗過來的人堵屋裏。”

我和周庸出了門,剛走了不到一半,就遠遠看見那邊鬥狗結束,工作人員拖著狗正在往這邊來,能碰上是肯定的了。

我開始解腰帶:“脫褲子。”

周庸沒懂:“啊?”

我說:“假裝尿尿,快點,過來了。”

周庸急忙解開褲子,我們在路邊站成一排,開始小便。我尿完提好褲子,轉過身。拖狗的工作人員剛好經過,想了想,在我和周庸背後停下了。我側臉看著周庸,他正在用口型問我是否打暈他,我輕輕搖了搖頭。這時那個人說話了。

“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請您別在院子裏隨地大小便,那邊有廁所。”我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知道了。”他沒回話,拖著狗走了。

周庸還在尿,我說:“差不多得了,已經混過去了。”

“等會兒徐哥,我憋半天了。”

我沒回答他,又轉過身解開褲子。

周庸很驚訝:“怎麽了徐哥,是前列腺最近不太好嗎?”

我說:“咱一直跟著的那輛面包車開進來了。”

那輛我們跟蹤一路的面包車開進了院子裏,從我和周庸身後開過,停在了土路盡頭的房門口。一直跟蹤的兩個人下了車,走進小屋,開始往車上擡狗,包括吳悠的羅威納。

周庸:“他們和這鬥狗場是一夥兒的?”

我說:“不知道,咱出去吧,在門口等他們,估計一會兒他們就把吳悠的羅威納運出來了。”

我和周庸出了鬥狗場,坐在車裏,盯著大門。過了一會兒大門打開,面包車開了出來,我和周庸打火跟上,跟著它又到了之前去過一次的庫房。

庫房門口停了輛大卡車,幾個人正在往卡車的貨箱裏運狗,看樣子都是活的。面包車停下後,那兩個人下車和搬東西的幾個人聊了幾句,就從車裏搬了兩只活著的狗,放進卡車的貨箱裏,包括吳悠的羅威納。然後他們又把車上其他已死的狗,搬入了庫房,開車走了。

周庸:“徐哥,咱不跟著了?”

我說:“先不跟了,想想辦法怎麽把吳悠的狗弄回來,你把手套箱裏的袖珍望遠鏡給我。”

周庸拿出望遠鏡遞給我,我看了一下大車的車牌,拿出手機記下。順道告訴周庸這車應該就要出省了。

周庸急了:“這可怎麽辦,在燕市都沒弄回來,這要運出省去更難辦了。”

我說:“是,不能讓他們出燕市,出燕市事情就不好解決了。這樣,你給吳悠打個電話,我和她說。”周庸點了點頭,給吳悠撥了過去。

我接過電話,先和她說明目前的情況。“我們現在沒法出面,一旦他們都防備我們倆了,其余的也都沒法查了。”我和她說這件事最好她自己解決。

吳悠都快哭了:“徐哥我求求你了,我真沒辦法才找你的,你救救我家小小羅吧。”

我說:“沒說不幫你,他們有一輛大車,上面能裝幾百只狗,我估計他們還得裝一會兒。你趁這個時間把這個消息發到愛狗論壇和一些動物基金會,看能不能組織起一些人統一行動,反正攔狗的事情總有。但一旦上了高速,就不好攔了,太危險,所以你們最好在他上高速之前攔住他。車往北邊走,應該會走收費站。所以你只要盡快組織起人在收費站前攔住車就行,車裏的狗應該都是沒有正規手續的,而且你自己的狗還在裏面,攔住他們以後可以報警,就說自己的狗被他們偷了。”

吳悠說:“知道了,我馬上,徐哥!發動我所有朋友去發帖和聯系。”我掛了電話,周庸一直看著我,我讓他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