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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童節撒了謊。她說她沒收到邀請,但“當紅組合”的成員說他們邀請了趙童節。

我把手機扔還給他們,打開門沖下樓,叫田靜快走,田靜擺脫了幾個男人的糾纏,我們在門口快速取了手機,出門上車走了。

回燕市的路上,我和田靜正在討論這個培訓班和派對做成新聞能不能賣個好價錢時,周庸打來電話:“徐哥,趙童節也出事了。”

我問周庸趙童節死了沒。周庸說:“沒有,但是也夠嗆了,聽說是被人抓著頭發撞桌角,腦袋嘩嘩淌血,現在住院呢。醫生說是腦震蕩,級別還不低。”

我掛了電話,打給吝哥,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吝哥說:“知道,一個多小時前她給我打電話,說有事要和我說,讓我來工作室找她。到了工作室,我推門進去後,嚇了一跳,一地血!趙童節和一個男人倒在地上,身下都是血。剛才問給我做筆錄那警察,趙童節沒死,那哥們兒掛了。然後我趕緊報警了,現在剛做完筆錄出來。”

和趙童節一起倒在血泊裏的男人,正是那個“當紅組合”的經紀人。

我在醫院見到趙童節時,她已經可以正常說話了。

我說自己去參加了那個培訓班辦的派對,知道她在騙我,知道她收到了邀請,也知道她還發生了什麽。

趙童節笑了:“你有證據嗎?我聽說你的手機可是還給了他們。”我說還真有,然後我拿出攝像眼鏡拍攝的東西給她看。趙童節的臉色有點泛白,握著拳頭不說話。

我說:“死的那人是你們調查的‘當紅組合’的經紀人,之前你和警察說不認識他,不知道為什麽他沖進來抓住你的頭發撞桌角。但這視頻可以證明,你認識他的藝人,你要是真不認識他,那我就把這視頻交給警方了。”

趙童節:“我都不認識你,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說:“我就想問幾個問題。”

趙童節點頭:“那你就問啊!”

“那個經紀人怎麽死的?”

“他抓著我的頭發往桌角撞時,我抓住桌子上的水果刀給了他幾刀。”

“他為什麽這麽做?”

“我錄下了我和他旗下藝人在一起的視頻,管他要五百萬元。他之前給我轉了五十萬元的訂金,那天本來打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他卻忽然要殺我。”趙童節說完拿出手機給我看,十天之前確實有一筆五十萬元的錢進了她的卡。

我說:“遠見大廈的出入口和電梯都有攝像頭,明目張膽殺人,他就不怕被拍到嗎?”

“他的經紀公司就在我們樓上的五層,對方是走防火梯下來的,電梯視頻完全沒有記錄。”

我點點頭:“明白了,他想賴賬。那你的三個同事是怎麽死的?”趙童節看我一眼:“過度勞累造成的腦溢血。”

我說:“我查了一下你大學的專業,你大學是學獸醫的,為什麽來做‘狗仔’呢?這行女性本來就少。”

趙童節:“因為喜歡。”

我說:“因為喜歡那個當紅組合吧?”

趙童節讓我別瞎說。

我真沒瞎說。在和田靜去參加派對的時候,我讓周庸對趙童節做了背景調查。但趙童節對周庸避而不見,周庸只好從她的朋友圈和微博了解這個人。我問周庸有沒有什麽收獲時,周庸嘆氣:“沒有,我把她這兩年的微博內容都看了,唯一發現的是,她原來不怎麽發微博,今年忽然變成了微博的重度用戶。”

我想起吝哥說過,她一直都特別愛玩微博。“有沒有可能,她之前就是微博的重度用戶,只是之前發的一些東西,她不想留了?”

周庸:“她要是都刪了我們跟哪兒看去啊?”

我說小Z能恢復,我之前查另一個案子時找他幹過這事。我和周庸趕往了洋槐市場,找小Z恢復可能被趙童節刪除的內容。趙童節真的刪除了很多信息,而且每一條都是關於那個當紅組合的。她是這個組合的粉絲。聽我說完,趙童節沉默了:“那又怎麽樣呢?”

我說:“你崇拜這個組合,所以當你的同事有可能要曝光他們參加譚崔班派對的事情時,你很不安。於是你趁給他們倒水時,在水裏加入了適量的安眠藥。當他們在公司睡覺時,你偷偷給他們注射了獸用的鹽酸腎上腺素注射液,只要你紮在腿上或其他不顯眼的地方,法醫也很難發現屍體上的針眼。”

趙童節蒙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說:“我一直在找如何讓人腦溢血而死的方法,然後在網上檢索時搜到了一篇獸醫殺妻的新聞,他用的方法和你的一模一樣。”

趙童節被警察帶走時,周庸問我:“她喜歡那組合,還拿視頻勒索他們?”

我說不是勒索他們,是勒索他們的經紀公司。趙童節很聰明,把視頻賣給他們的經紀公司,對方不會暴露出去,自己還能拿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