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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大爺大媽有沒有程飛女友的聯系方式,他們都說不知道。周庸聽完看著我,說:“徐哥,他都能出本書了,叫《罪犯是怎樣煉成的》。”程飛確實符合典型的犯罪型人格。

我們走到離大爺大媽們稍遠的地方,周庸掏出煙給我點上一根:“徐哥,咱還查個什麽勁啊,就沖這些‘光榮履歷’,基本上就是這小子幹的了!”

我不贊同,這種外向型的暴力人格,一般都是“激情犯罪”。他們的性格是易怒和暴力,而不是變態。這種人一般只會用最簡單的暴力手段解決問題,而不是變態的殺人手法,我覺得他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

周庸深吸一口煙:“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

確實,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讓周庸給他表姐鞠優打電話,打探一下對方招了沒。周庸打完電話笑嘻嘻地湊過來,說沒招。我問他,程飛沒招高興什麽。他說:“我表姐說了:‘是不是徐浪讓你打的電話,下次再有這種事讓他自己打!’”

這時田靜給我打了電話,約我晚上見面。我說:“行,就約Whisky Bar,正好我晚上去那裏有事。”我接完電話,跟周庸說田靜晚上約了我,讓他先回家,明天繼續查。周庸看著我,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賤樣。我讓他有話就說,別跟我擺這副表情。周庸說:“徐哥,咱不能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雖然田靜姐也好,但鞠優姐可是我親表姐。”

我讓他趕緊滾。

晚上8點,我和田靜在Whisky Bar見面,Whisky Bar是燕市情報販子聚集的地方,需要情報時,我會去那裏。

老板娘孔麗不在,吧台裏站著老板郭超。看見我和田靜進了門,他沖我們一笑,問我們是來約會還是買情報。我說都有。郭超給我比了個大拇指:“今天喝點什麽?”我說來杯隨便什麽果汁調的雞尾酒,田靜來杯櫻桃味的林德曼就行。

常見的酒吧吧台

趁郭超調酒的時候,我問田靜急著找我什麽事,田靜說就是想了解一下案情。她真的很重視這件事。我告訴她別擔心,正好這時郭超調好了酒端來。我拿了酒,把程飛的資料交到他手裏,告訴他我要這個人的女友的情報及聯系方式。

啤酒的酒精度數相對來說不高

郭超打開大致翻了翻:“一萬!”

田靜喝了一口林德曼:“貴了吧。”

“這可是他指定的情報,不過靜姐都開口了,這事兒就打個折算八千。不過徐浪那杯酒錢得照付,那可是我用心血調的。當然,靜姐的可以免單。”

我舉起杯向田靜示意:“還是你有面子。”

第二天上午9點,我正在沉睡中,郭超發來了我要的情報和一張早餐圖,我回了個憤怒的表情給他。夜行者晚出早歸,我已經半年沒見過早餐了。

我看完情報,剛想給周庸打電話叫他一起出任務,就接到了周庸的電話:“徐哥,徐心怡醒了,警方正在醫院讓她指認兇手的照片。”我讓他盯緊,有結果立即告訴我。

掛了電話,本想自己出任務,但想到田靜對這事如此上心,我就打電話問她,想不想去見嫌疑人的女友。田靜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周庸到醫院時,警方已給徐心怡看了程飛的照片。周庸拉住他表姐的一個下屬,問:“王哥,怎麽樣?”

姓王的刑警搖了搖頭:“她說不能確定,有點像又有點不像。我們剛才讓徐心怡幫忙錄了一段確認兇手是程飛的指認視頻,一會兒回去給他看一遍,看他認不認罪。”

周庸又問:“王哥,那他要是不認呢?”

王哥“嘿”了一聲:“照這情況,羈押超期了都不一定能找到關鍵性的證據。”周庸來電說了這事,我讓他繼續在他表姐那兒盯著,有什麽消息都及時通知我。

接到周庸電話時,我和田靜已經到了程飛和女友劉然開的小飯館。這是個挺難找的地方,在路盡頭的拐彎處,還是間半地下室,按理說一般人不會選這種地方開店。不過劉然挺樂觀,她說等程飛出來,兩人好好努力,好好經營,酒香不怕巷子深。很難想象劉然這樣的姑娘,竟會是程飛的女友。她瘦瘦小小,人很溫柔,談話間邏輯清晰。

燕市裏有很多半地下室改成的小飯館

我和田靜向她提起程飛可能是掏腸手,劉然很堅定地搖頭:“你要說他失手把人打死了,我信。他是掏腸手,我說什麽都不信!就他那一根筋的腦子,能變態到哪兒去?”

和劉然談完程飛的事,我對程飛是不是兇手的疑慮就更大了——周庸第二天一早的電話,幫我證實了這一點。早上6點多,我被周庸的電話吵醒。我剛要對著電話那頭發起床氣,周庸就把我堵住了:“徐哥,昨晚掏腸手又出現了。一個大一姑娘,實習生,昨晚下班回家死了,地點也是忠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