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消失的兇器(第3/12頁)

“我們組的工作結果也和秦科長分析的相符。”程子硯說,“我們對市區監控進行了研判。死者是三天前駕車往現場方向去的,當時是晚上,視頻能確定是死者駕車,副駕駛沒人,但是後排有沒有人就不知道了。當天晚上所有能駛往現場的道路監控都顯示,沒有車輛尾隨,或者在死者之前、之後往現場方向開。畢竟現場那裏很偏僻。”

“會不會是行人,或者騎電動車呢?”有偵查員問道。

“只要是車輛,就要走在路上,都可以被監控記錄。但是徒步的話,可以通過別的小路過去。”程子硯回答道。

“這個不影響推斷。”我說,“死者是一個女性,案發又是晚上,雖然我們不知道她為什麽半夜去那裏,但是那麽一個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熟人,她是不可能讓生人上車的。所以可以排除是路遇犯罪分子。死者沒有被性侵,也沒有被劫財,這案子肯定是熟人因為仇而殺人,或者是激情殺人。”

“我們也對死者的出發位置進行了研判。”程子硯說,“應該是從她的單位附近出發的,但是究竟車上帶了什麽人,不好說。”

“現場那麽偏僻,說是有人徒步走過去和死者相約,這有點說不過去。”我說,“既然程子硯排除了其他可能進入現場的車輛,說明犯罪分子很有可能就在車上的後排坐著。他們可能是相約去那裏做什麽,但是因為某事發生了爭執,繼而廝打。如果不提前知道現場院子裏都是餓了很多天的惡犬,這樣一擊,並不能說是故意殺人,很有可能是故意傷害致死。”

“案件性質明確,我們就好辦多了。”龍番市公安局趙局長說,“案件性質不那麽惡劣,我們肩上的擔子也輕一些。而且,思路現在這麽清晰,我們有充分的信心迅速破獲此案。下面,調查情況也簡單說一下吧。”

主辦偵查員說:“死者叫蘇詩,女,三十一歲。之前有一任丈夫,孩子夭折,後來離婚,現在是獨居。她是一家企業裏的白領,收入不錯,社會交往,嗯,這幾年比較復雜。現在,我們偵查部門正分成幾組,在梳理她的矛盾關系。只是現場沒有提取到痕跡物證,比較難甄別犯罪分子。”

“確實,我們也嘗試提取了一些生物檢材,需要DNA實驗室檢驗後才能知道有沒有發現。”我說。

“沒有物證就破不了案嗎?那在沒DNA的時代,我們都是怎麽破案的?那時候案件還多!”趙局長有些惱火,說,“這案子關系這麽明確,我就不相信你們查不出來!”

“這案子除了查死者的矛盾關系,還可以查一查死者失蹤前的行為軌跡、通訊記錄、上網痕跡。”我看領導要發火,趕緊打圓場說,“這些不僅僅是線索,更是證據。”

主辦偵查員點頭表示這些他都是知道的。我也知道,這些都是偵查部門的特長,他們肯定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偵查手段和偵查方向,我說這些,實在有些班門弄斧之嫌了。

想到這,我尷尬地看了看表,說:“趙局長,既然後面沒我們什麽事兒了,我們就先撤了。”

大多數疑難、重大的案件,我們都會跟到案件破獲。但是也有很多案件,尤其是因果關系非常明確的案件,在前期工作做完之後,我們技術部門就會先撤下專案組。除非是後期破案出現了困難,才會重新研判之前的技術推斷是否正確。這起案件因果關系明確,雖然後續需要調查的內容很多,但是都沒我們技術部門什麽事兒了。所以,也到了我們該撤的時候。

從市局大樓下來,我們發現市局大院裏停了一輛嶄新的大車。這是一輛福特猛禽,明明是一輛大皮卡,但經過改裝後,變成了一輛七座車。韓亮站在車邊,欣賞著新車。

“想買這個?”我笑道。

“這就是我買的啊。”韓亮說。

“什麽?你剛才不還開著TT送我們來會場的?”大寶驚訝。

韓亮笑了笑,說:“我看你們開會,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就曠工一個小時,去換了車。”

“你買車怎麽和買菜差不多?”林濤無奈地搖搖頭。

“我這SUV漂亮不?就是太高了,上車有點費勁。”韓亮嬉皮笑臉地說。

“你這是SUV嗎?”我奚落道,“明明就是輛卡車!”

“行了,比單位那破車不好多了嗎?”韓亮拉開車門,示意我們上車。他看見陳詩羽上車有點費勁,準備伸手扶她一把,卻被陳詩羽一把打開。

“別碰我。”陳詩羽陰沉著臉說道。

“怎麽了這是?”韓亮嚇了一跳,我們也都很詫異。

“不想和渣男挨這麽近。”陳詩羽說。

這一句讓我們全都啞了殼,這是怎麽回事啊?剛才來的時候,兩人還嘻嘻哈哈的,怎麽開了個會,就變了臉了?問陳詩羽,她也不回答,我們只有懷著忐忑的心,在尷尬的氣氛中,一路駛回了省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