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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一眼就能看破的謊話還是不說為好。”巡邏隊員冷冷地說道。“既然說謊了就說明你沒有反省,就更不可饒恕了。”

“啊啊,對不起。我說謊了。”

“你們到底是從哪裏滑出雪道的?我時不時在這裏巡視,但是從這種地方滑下來的幾乎沒有外地人。”

龍實從“天空高速”的另一邊爬上來,招供了自己從繩子底下鉆過來的事實。

“那裏嗎?”根津雖然點著頭,但依然一副沒想通的樣子。“即使是非常資深的熟客也應該並不熟悉那個地方啊。你們很熟悉啊。”

“不是,那個,我們就是隨便過去的。”龍實縮著腦袋。

“莫非是有人告訴你們了?”

“沒有,那個——”

啊,根津好像發現了什麽似的開了口。

“你不是說之前跟高野君說話了嗎?是不是他告訴你的?”

“啊,不是,不是他。是我們自己找到的。跟高野先生沒關系。”龍實的聲音有些尖銳。

“你少糊弄我。除非有人告訴你,不然你不可能進得去那種地方。是高野君吧?說實話。”

看來還是死心吧。是這樣,龍實小聲地承認了。

“哎呀呀”,根津說著直搖腦袋。“你可是我們必須要防著的人。你到底對他幹啥了?“

“請不要怪他。是我們求他的。因為我們在找人,所以想讓他告訴我們這個滑雪場的秘密基地。”

根津歪著頭。“你說在找人……”

龍實又復述了一遍昨天跟高野說的話。大概內容是自己的朋友對一個女性滑雪者一見鐘情,想找到那個女孩,但他只知道她在這個滑雪場,而且很有可能在某個有粉雪的秘密區域。

“所以我們就來了啊。就在剛才,我還撞見了一個跟她很像的單板滑雪者。”

“啊?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雪道外,沒錯。她在我們完全迷失方向的時候出現了,然後轉眼間就消失了。”

“哦。我很早就守在這裏了。但是誰也沒看見。”

“是嗎?她可能去別的地方了吧。”

“情況我知道了。但無論你們有什麽理由,闖進禁止滑行的區域都是不能原諒的。如果之後再讓我逮到你們,就會沒收你們的升降梯券,而且把你們趕出滑雪場。因為昨天的事情,我也不想這麽對你們,還請你們多多關照。”

根津的語氣並沒有很咄咄逼人,甚至有些懇求。既然他都能做巡邏隊員,滑雪和單板滑雪的經驗應該很豐富,也應該知道在未壓雪的地方、尤其是沒人滑的雪道外滑雪的樂趣。而且處於不能忽視滑雪危險性的使命感,肯定要采取嚴厲的態度。如果還有這種人那我們就能安心地來滑雪場滑雪了,龍實又想。

知道了,龍實低下頭。“以後會注意。”

拜托了,根津說著迅速轉身離開了。龍實一邊遠望著他高大的背影,一邊想今後應該怎麽辦才好。如果不能滑出雪道,是不是就不能找到“女神”了呢?

“我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他猶豫了一會兒後,做了一個深呼吸才開了口。“有人在找你們。”

根津的話完全出乎了龍實的預料。他一臉疑惑。

“是什麽人啊——”問話的是之前一直一言未發的波川。聲音裏滿是急切。

“他自稱是偵探公司的人,也就是偵探。”

“偵探”,波川一臉詫異地自語道。

“他們昨天在村裏的居酒屋。是兩個人一起。給老板娘看了你的照片,然後問她這上面的人有沒有來過店裏。我關心地多問了幾句,他說他們在找一個離家出走的年輕人。是被他的父母雇來的。”

龍實和波川面面相覷。父母雇了偵探?——這不可能啊。

“所以,你怎麽回答他的?”波川問根津。“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們是白天參加越野滑雪體驗的客人?”

根津扶了扶風鏡後,看向了龍實。“如果我告訴他就好了。”

啊?龍實不由得挺直了後背。

“我覺得你們這兒可能也有什麽情況,而且我也沒必要幫那個自稱偵探的奇怪的人,所以我就回答他不認識、我沒見過。如果這樣不妥、我實話實說會更好的話,我就改口說我這次看見你們了。”

這樣不行不行啊,波川慌忙擺手。

“你沒說真是太好了。幫我們大忙了。我不能告訴你詳細的事情,但是那家夥根本不是偵探什麽的。說自己是被我們父母雇來的也是一派胡言。”

根津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看樣子是在斟酌自己應該相信誰的說法。

“知道了”。過了一會兒,這個高個子的巡邏隊員說。

“對我而言,只要不在這個滑雪場引起糾紛,什麽事我都不介意。你們只要履行承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