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不明飛行人 第二十章 失憶症可以遮擋一切問題(第2/3頁)

她說:“頭發變白之後,我很難過。有天早上,我在小區外溜達,看見了一個老尼姑,她對我說,小施主,你叫安春紅。她就這麽說了一句,然後就走過去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特別信她,回家就改了名字。”

我說:“你本來就姓安?”

她說:“不是。”

接著她又說:“後來,我經常去廟上燒香。兩年前,我去泰國旅遊,又拜了一個曼谷鄭王廟的師父,他為我請了個佛牌,而且給我開了光,就是戴在我脖子上的這個佛牌。佛牌分正牌和陰牌。正牌最善,它是在佛的指導下,由僧人加持制作出來的。陰牌不一樣,它是由阿贊——也就是法師——本人設計的,然後發動鬼、妖、仙一類的元素,制作出來,這種陰牌往往是為了達到一些不光明的目的,比如迷惑異性,比如獲取錢財等等,在泰國很不入流。陰牌的制作者又分白袍阿贊和黑袍阿贊。白袍阿贊有點濟公的意思,屬於半仙半魔的性質。黑袍阿贊一般是背叛了信仰,或者犯了佛門重戒的僧人,他們遠離城市在深山老林裏修行,他們制作陰牌的時候,經常用棄嬰的屍體或者動物的器官,效力異常強大……”

我實在不想聽了。

女人到了三四十歲,往往變得神叨叨,開口“師父”閉口“師父”,基本上屬於年齡的特征。一次,我和一個高官吃飯,他帶了個女的,滔滔不絕地講她的佛牌,半路我就撤了……

不過,我越來越信任這個安春紅了。

我從她身上看到了一些她同齡人的特征。

我最怕她沒特征。

我和安春紅睡覺的時候,已經是淩晨1點多鐘了。

這天夜裏非常冷。

我把腦袋縮進睡袋裏,不想浪費呼出的一點暖氣,全身依然在哆嗦。我懷疑我還在中暑。

安春紅睡著了,她竟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女孩睡覺都安安靜靜的,這也是年齡的特征?

我什麽都顧不上想,很快也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見安春紅突然叫了一聲,我猛地睜開了眼睛:“怎麽了!”

黑暗中,我聽見白沙說話了:“是我。”

白沙回來了!

安春紅驚慌地問:“你是誰!”

白沙反問:“你是誰?”

我說:“都是自己人。”

然後,我打開了應急燈,安春紅和白沙互相打量。

我對安春紅說:“他是我們的隊友,昨天晚上有事出去了。你睡的就是他的睡袋。”然後,我又對白沙說:“她是來尋找我們的志願者,她叫安春紅。”

白沙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正經的笑,對安春紅說:“對不起。我進來之後摸到了周先生,我不想驚動他,想偷偷鉆進睡袋躺下,沒想到,壓到了你身上……”

安春紅摸摸心口,長長舒了口氣。

我看看手機,清晨7點多了,外面依然黑著。

我問白沙:“你……怎麽回來了?”

白沙說:“你不希望我回來?”

我說:“我希望你已經離開了羅布泊。”

白沙說:“多虧你開著車燈,不然我肯定找不到這個湖。”

我看了看他的衣服,上面有黑紅色的血跡,我小聲問他:“你沒事吧?”

他敏感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說:“沒事啊。這不是我的。”

我說:“你殺了他們?”

他說:“是啊,兩個。”

我驚呆了:“兩個!你確定?”

他看了看我的眼睛,說:“你認為我在吹牛?”

我說:“你是……怎麽做到的?”

白沙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老式折疊刮胡刀,在手中麻利地甩了幾下,刮胡刀開開合合,“哢噠哢噠”響,透著冰冷的殺氣。我不知道他一直帶著這個兇器。

他平靜地說:“用它。”

然後,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很幹凈的毛巾:“加上它。”

我不懂了,刮胡刀和毛巾怎麽組合?

他用毛巾小心地擦了擦刮胡刀的刃,裝進了口袋。

我說:“你能給我說說你的手法嗎?”

既然他能殺死兩個類人,那麽,如果他想殺我,那簡直易如反掌。我必須要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以便有個防範。

他說:“很簡單,暗殺。”

我說:“怎麽暗殺?”

他說:“我先進入古墓,熟悉了一下環境。等他們回來之後,夜裏睡著了,我摸進第一個類人的墓室,一只手拿毛巾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拿刀子割開他的喉管,很快就死了。”

我說:“其他人聽不見?”

他說:“有句老話,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你該知道吧?”

我說:“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他說:“我也有過人之處。”

我說:“比如說?”

他說:“我可以變成一個影子。”

我大驚:“怎麽變成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