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不明飛行人 第二十一章 生死對弈

令狐山是類人的頭領!

我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句:“那個小兔崽子?”

白沙笑了,他說:“大咖,我喜歡你這麽說話。”

我說:“你怎麽知道他是頭領?”

白沙說:“我在古墓裏藏了半宿,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就是他規定的,所有派到人類當臥底的類人,統一都用他的名字做代號。我還知道,很多類人都去過人類的城市,令狐山卻沒有。”

我說:“他們竟然沒發現你?”

白沙說:“我說了,他們有過人之處,必定有缺陷。我發現,類人都是夜盲症。不過他們的聽覺十分靈敏,到了晚上,他們只靠耳朵。而我,嘿嘿,沒有聲音。”

我曾經以為,雖然類人和人類作對,但是他們有原始的本性,並不奸詐。現在我覺得,類人的結構,類人的心機,比我想象中要深邃,甚至看不到底。

可是,如果令狐山是頭領,那麽就應該由他掌握太陽墓的秘密,而不是最老的類人。

難道他們一直在演戲?

比如,令狐山曾經混入我們的團隊,甚至愛上了季風,又跟隨我們走進了一條錯誤的通道,進入了不存在的吳城……

比如,章回殺死那個老冀之後,類人們故意讓漿汁兒傳過話來,讓我們以為自己把路走絕了……

比如,寶珠和父親在對話中也提到了老冀,似乎老冀死了,所有人類和類人都出不去了……

難道是因為令狐山愛季風,從最初就不希望她離開?

難道是因為類人痛恨人類,但是,我們的身上流淌著他們的血液,他們不可以殺死我們,只能把我們困在羅布泊上自生自滅?

回想類人要剿滅我們的時候,大家似乎都聽老C的,令狐山只是個嘍啰……

在戰鬥中,我們肯定先瞄準敵方軍銜最高的人,誰會想到,那其實是個士兵,而真正的指揮官藏在士兵中!

我的腦袋變成一鍋粥了。

不過,我也看到了一縷亮光——只要有人知道出路,我們就有希望。

我突然說:“趕緊收拾東西!我們得離開!”

白沙說:“離開?為什麽?”

我說:“還用問嗎?他們馬上就會找上門來,把我們都殺了!”

白沙說:“他們能找到我們?”

我說:“羅布泊就是他們的家!”

安春紅說:“我們去哪兒?”

我說:“去找另外的太陽墓。”

安春紅說:“我還有個行李箱在他們的車上……”

我說:“他們?”

安春紅說:“搜尋4隊啊。”

我說:“等我們都離開羅布泊之後,你再找他們拿吧。”

安春紅似乎有些猶豫。

我說:“趕緊行動起來!”

接著,我去叫那三個女孩。

剛剛掀開帳篷門簾,我就聞到了雪的味道,涼沁沁的,我放眼望去,目瞪口呆——沙漠竟然銀裝素裹,一片潔白!

我感覺一下掉進了夢中。

這裏是羅布泊,現在是5月中旬,怎麽可能下雪呢?

我一步跨出去,彎下腰,抓起一把雪嘗了嘗,沒錯兒,羅布泊就是下雪了。怪不得昨天夜裏那麽冷!

我凝視著無邊無際的雪,有一種喪氣的預感——老天給我們送來了一張巨大的蒙屍布!

我踏著雪,快步走進那三個女孩的帳篷,打開應急燈,把她們都叫醒了。

我問米穗子:“你覺得白沙是英雄嗎?”

米穗子頓時有點緊張:“他……出事兒了?”

我說:“沒有,我只想知道你怎麽看他。”

米穗子說:“他是英雄啊,只不過,他是別人的英雄。”

我說:“好吧,別人的英雄回來了。”

米穗子愣了愣,突然回過神來,什麽都沒再問,立刻沖出了帳篷。

我對季風和漿汁兒說:“趕緊收拾東西逃命!”

漿汁兒問:“發生什麽事了?”

我說:“白沙殺了兩個類人!”

漿汁兒瞪大了眼睛:“他把寶珠也殺了?”

我說:“應該是。”

漿汁兒說:“我靠,超人哪!”

季風問我:“令狐山呢?”

我說:“令狐山跑了。他好像一直在騙我們,其實他就是類人的頭領。”

季風說:“不會吧?他那麽嫩,怎麽可能是頭領!”

我說:“我們對他們了解太少了。好了,趕緊拆帳篷,類人馬上就到了!”

季風和漿汁兒收拾東西的時候,我走出了帳篷。

這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此時此刻,類人在哪兒?

半路上?

雪地下?

我踩著雪,走到高處,舉起望遠鏡四下看了看。整個羅布泊高低起伏,變成了白色的沙漠,很壯觀。視野也變得更加清晰,只有滿地雪白,不見一個人影。

我放下望遠鏡,又在帳篷附近轉了轉,雪地平平展展,並沒有冒出一顆腦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