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不明飛行人 第二十一章 生死對弈(第2/3頁)

我打量了一下營地裏所有的物品,緊急計劃著,應該帶走什麽。

帳篷……

睡袋……

汽油……

蘆葦中那只氣瓶……

現在我們總共6個人,應該開上兩輛車,雖然會多耗一倍的油,但萬一在途中有輛車拋錨,我們擠一擠還能繼續朝前走。

開走哪輛呢?

我只有我自己那輛車的鑰匙。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只摸到了手機、電擊器和那個天物,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不知從什麽時候,我把車鑰匙丟了!

看來,所有人只能擠在一輛車上了。

這時候,我的左眼皮“突突突”地跳起來。

我使勁地想——到底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呢,還是右眼跳財左眼跳災?

我一直不確定這句俗語究竟怎麽說。

不管怎麽說,現在這種情況,絕對不是好兆頭。

季風和漿汁兒終於走出了帳篷,漿汁兒叫起來:“天哪!怎麽下雪了?”

我對她喊道:“你們完了嗎!”

漿汁兒說:“我們去洗漱,很快就完事兒!”

我心急火燎,恨不能馬上駕車離開。但是,我總不能不讓女孩子洗臉刷牙梳頭。

我焦躁不安地看著遠方,在雪地上轉著圈。

太陽正在緩緩升起,地上的雪迅速消失,很快就露出了沙子,非常幹爽。那些雪就像變魔術一樣不見了!

我想起了一道中學生物理考題:2005年5月,陰天,氣溫約為零下15℃,在新疆羅布泊沙漠沙丘上覆蓋著5cm~10cm的積雪,然而過了大約20min雪不見了,而腳下卻是幹爽的沙地。這一現象使在場的科學考察隊員很驚訝。請問為什麽?

答案是:雪發生了升華現象。

我開始拆帳篷了,季風和漿汁兒洗漱完了,她們過來幫我。

白沙和米穗子在另一個帳篷裏沒出來,他們在說話。安春紅朝我們走過來,很顯然,她是給那兩個人騰出單獨相處的空間。

我正在拔帳篷的三角樁,問她:“你收拾完了?”

她站在我旁邊,說:“要不,你們走吧。”

我說:“什麽意思?”

安春紅說:“我留在這兒等等看。”

我直起身來,看著她:“你等誰?”

安春紅說:“我突然就失蹤了,搜尋4隊那些人肯定很著急,肯定一直在找我。我走了算怎麽回事兒?”

我說:“他們和我們,就像現實和夢境,不可能對接上的。現在,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

安春紅說:“那我是怎麽來的?”

我說:“我們在錄像中互相看見對方,其實很偶然,就像電台碰巧對上了頻道。要是永遠對不上呢?”

安春紅說:“周先生,我已經決定了。”

我說:“你這不是搗亂嗎!”

安春紅說:“我從來不搗亂的。”

我說:“你留在這兒,類人一到肯定殺了你!”

安春紅說:“我會對他們曉之以理。”

我說:“你以為他們會跟你講理嗎?現在我們是個整體,危難關頭,每個人都要步調一致!”

安春紅說:“我只聽我自己的。”

季風對我說:“周老大,我們尊重她的選擇吧。”

我說:“她的選擇就是自殺!”

季風說:“如果一匹狼,某條腿受傷了,無法逃生,它會當機立斷,舍棄這條腿。”

還沒等我表態,漿汁兒說話了,聲音很低:“完了,誰都走不了了……”

我猛地轉頭看去,一群類人站在不遠外,正一言不發地看過來。

一切都晚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過了好半天才硬著頭皮走過去。

這次是13個類人。他們的手裏,都拎著鐵家夥。其中一個拿著弩,那絕對是現代生產的弩,箭已在弦上,瞄著我們,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那個老C站在正中間。

我看到了那個長發類人。

還有那個自稱“鄭太原”的人。

還有那個自稱“余純順”的演員,他依然留著大胡子,這次,他的眼神不再羞愧,反而有點兇惡。

我終於看到了那個曾在大風裏神奇出現又神奇消失的女人了——當時,我們去找雅丹地貌,準備和神靈“下棋”,返回的時候,在漫天的黃沙中,發現了一輛車,裏面有個疑似啞巴的女人,她的車拋錨了。我們接近她之後,周志丹的那輛車也打不著火了。我用牽引繩拖著兩輛車返回營地。那個女人的車在中間。回到營地之後,我目瞪口呆——我車尾的牽引繩系在周志丹的車頭上,中間那輛車不見了!

這個女人很漂亮,姿色甚至超過孟小帥、漿汁兒和季風。我走出帳篷之後,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一雙眼睛霧蒙蒙的,好像在問:我留的那個謎題,你解開了嗎?

令狐山也來了,他站在最邊上。

老C說話了:“下雪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