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羅布神跡(第4/6頁)

熱爾曼老人肯定地點頭,道:“記得,不可能忘記的,我已經有一年時間沒有回新阿布旦了。”

熱爾曼老人還處在激動中,袁森安撫了一會兒便退出去了。老人屋門口有一個馬仔在站崗,袁森讓那馬仔給熱爾曼老人再安排一間屋子過夜,這裏條件太差了。那馬仔解釋老人脾氣古怪,討厭電燈,討厭舒服的床,睡覺的時候只要一床破席子就可以了,拿被褥給他,會被他罵出來的。

艾凱拉木又回房間去問熱爾曼老人,真就被老頭罵了出來。他氣得鼻子直冒煙、滿臉通紅,就差進去跟熱爾曼老人對罵了。

換房間的想法只能作罷。

四人來到洋樓前廳,阿裏浦不知去向,前廳站崗的馬仔說阿裏浦去縣醫院了,等一會兒就回來,他們的房間他已經作了安排,可以去休息,也可以吃晚飯。

袁森他們吃了晚飯就回到房間裏。艾凱拉木建議他們避開頭頭開溜,找個小旅館睡一晚上比較安全。阿裏浦今天吃了大虧,手下折損無數,自己的面子幾乎丟盡,肯定會想辦法報復。阿裏浦派這麽多人伺候他們,其實是監視,等阿裏浦回來,他們半夜肯定會動手。

袁森頗為不屑。王慧道:“不用怕,為了避免麻煩,我已經通過國安跟當地公安局局長取得了聯系。局長給阿裏浦打了個電話,他現在比誰都老實,你們大可放心。”

聽了這話,大家也就放心了,不怕晚上遇到偷襲。他們各自回了房間,一路上的疲憊催著他們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袁森突然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

外面大喊大叫的,袁森開了門,進來一個馬仔,那家夥著急地說:“先生出大事了,熱爾曼死了。”

袁森大驚,他回去披上外套就沖到洋樓後面,熱爾曼老人的屋前已經站了十幾個人,阿裏浦就在人堆裏。

袁森過去揪住阿裏浦,怒道:“小子,你幹的什麽好事,怎麽把人弄死了?”

阿裏浦經過昨天一戰,已經將袁森敬為天人了,哭喪著臉道:“袁爺,我也不知道,一大早看門的猴子就大叫大嚷,說死人了,我一確定就跑去找你們了,真的跟我沒關系。”

袁森冷哼一聲,道:“信你才怪,先帶我去看看。”

阿裏浦一瘸一拐地進去了,艾凱拉木、王慧、巴哈爾古麗也過來了。熱爾曼老人躺在破竹席上,臉朝裏,就像睡著了一樣。

阿裏浦把他的頭扳過來,只見他臉色蒼白,眼睛睜得大大的,好似死不瞑目,屍體冷得嚇人,很可能是半夜死的。

袁森問阿裏浦:“去找醫生了嗎?”

“沒——”

“還不快去?”袁森怒道。

阿裏浦唯唯諾諾,喝令身邊的馬仔去請縣醫院的醫生,他自己則由馬仔攙著站在旁邊。

袁森盡管怒不可遏,心裏卻明白熱爾曼老人的死跟阿裏浦肯定沒關系,他還沒有大膽到在自己家裏殺人的地步。熱爾曼老人年紀太大,昨天說完那些秘密,他心裏肯定也沒有牽掛了,是自然死去的。

他記得阿裏浦在來的路上曾經說過,羅布人離開新阿布旦時,人數還不少,大多住在米蘭,不過離開羅布泊的羅布人就像沒了水的魚一樣,生命枯竭得極快。那些百歲老人在米蘭生活,幾年時間就死去了不少,熱爾曼老人算是堅持時間最長的,他就是羅布泊的活歷史。現在活歷史也畫上了句號。

袁森嘆了口氣,起身出去了。巴哈爾古麗受不了死人的氣氛,進去看了一眼就出來了。她就站在門口,看到袁森出來,便上去跟他說話。

“師兄,熱爾曼爺爺都死了,我們還去那個漁村嗎?”

袁森點頭道:“肯定要去,現在線索都集中在托克塔阿洪身上,他人是死了,但是墓穴裏如果留下有價值的東西,對咱們破解伊比利斯古城的秘密肯定有幫助。”

巴哈爾古麗若有所思。王慧和艾凱拉木也走了出來。

不一會兒,醫生和警察都來了,縣公安局局長親自帶隊,他一進來就把阿裏浦批評了一頓。醫生和法醫同時工作,配合檢查老人的死因。

公安局局長上來跟四人攀談。王慧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跟局長簡單交代了幾句,讓他盯緊阿裏浦,如果發現他與陌生人聯系,就要格外小心,務必抓住幕後老板。

局長點頭回應,隨後給四人安排了去羅布人最後的家園新阿布旦漁村的車。上車之前,法醫已經確定熱爾曼老人死於心臟衰竭,非暴力死亡。

他們的沙漠王已經不方便使用了,袁森開著公安局提供的越野車一路疾駛。經過幾次迷路後,他們終於在第二天早上抵達幹涸的喀拉庫順湖邊緣的玉爾特恰普幹,也就是羅布人最後的家園新阿布旦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