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三十四分(第3/5頁)

“哦,實際上我的意思是,”巴德說,“他為什麽殺了她?為什麽走極端?”

“當某人壞了他的規矩,盡管很輕微,”安吉說,“任何懲罰都是公平的,處死,拷打,強奸。在漢迪的世界,即使不良行為也可以判死罪。但是讓我們想想波特提出的問題,為什麽是她?為什麽是蘇珊·菲利普斯?這是個重要問題。亨利,告訴我們有關她的情況。”

勒波的手指哢嗒嗒地敲擊著,他從屏幕上讀著:“十七歲,父母是聾人,智商是一百四十六。”

“這太難聽懂了。”巴德嘟噥著。波特點頭讓勒波繼續。

“在勞倫特·克萊克學校的班級名列前茅。聽這段,她有過犯罪記錄。”

“什麽?”

“去年在托皮卡聾人學校——漢默史密斯學院的一部分,她參加了抗議。他們要一個聾人校長。那次抗議中有五十名學生被捕,蘇珊打了一名警察。他們起訴她犯了故意傷害罪,但是她被判處過失犯罪,緩期執行。”

勒波繼續說:“志願者聚集在中西部雙重文化和雙語言中心。這裏有一篇文章——在安吉帶來的材料裏。”他瀏覽了一下,“很明顯這是一個反對某些所謂‘主流’的組織。”

安吉說:“克萊克學校的校長向我介紹了這件事,這是一次迫使聾人進入正常學校的運動,很有爭議性。聾人激進分子反對它。”

“好了。”波特說,“我們把這些材料暫時放在一邊,現在考慮一下,迄今為止,誰是漢迪放棄的人?”

“喬斯琳和香農。”安吉說。

“她們有什麽共同點嗎?”

“看不出來,”巴德說,“事實上,好像她們正相反。喬斯琳生性怯懦,香農暴躁易怒。她有點兒蘇珊·菲利普斯的味道。”

“安吉?”波特問,“你怎麽認為?”

“再一次控制。蘇珊對他構成直接威脅,她有一種直面人生的態度,她可能直接對他的控制進行挑戰。香農,因為踢了伯納,漢迪可能意識到了同樣的威脅,但規模較小。他沒有殺她的必要——用這種可能是極端的方式恢復自己的控制——但是他願意放她出來。至於喬斯琳,她總是在哭,不停地啜泣,令他煩躁不安。這也是一種蠶食他控制力的方法。”

“那怎麽解釋成年人的威脅呢?”勒波問,“我想她們比孩子更具威脅。”

“哦,不是這樣。”安吉說,“那個老教師,丹娜·哈斯特朗,處於半睡眠狀態,聽上去是這樣。沒有任何威脅。”

“梅勒妮·沙羅爾呢?”

安吉說:“學校校長告訴我,她以怯懦而聞名。”

“但是看看她剛做的事,”波特說,“把凱莉推出來。”

“僥幸,我猜測。可能是沖動。”她盯著窗戶,“他是個怪人,漢迪。”

“在我的經歷中他是獨一無二的。”波特說,“亨利,讀一下你的作品,告訴我們至今了解到的他的情況。”

勒波稍稍坐正一下身體,用生硬的聲音讀道:“路易斯·耶利米·漢迪,三十五歲。六個月時父親因酗酒被關進監獄,由母親撫養。他母親也酗酒,兒童保護機構幾次要把他和他哥哥送進撫養孤兒的家庭,但都沒有結果。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受虐待或挨打,即使他父親從監獄出來了——洛已經八歲了——這個男人因為毆打鄰居多次被關進監獄。漢迪十三歲時,父親又一次被逮捕,一年以後在酒吧鬥毆中被殺。他母親一年後也死了。”

法蘭西斯警官同情地搖著頭。

“漢迪十五歲時殺了第一個人。用的是刀,盡管他當時手裏有槍,可以用更慈悲的武器。受害者,一個和他同齡的男孩兒好長時間才死。為此他在少管所待了六年,出來之後仍然不斷被捕,是劫車、襲擊、搶劫自動提款機和銀行的嫌疑犯。兩次重大案件中幾乎被證明有罪,但是目擊者在開庭前被殺,沒有證據證明與他有關。

“他的兩個哥哥過去幾年與法院麻煩不斷。長兄五年前被殺,正如我前面提到的,漢迪是被懷疑對象。沒人知道他的另一個哥哥在哪裏。

“隨著漢迪作案的進展,”勒波繼續對他的聽眾說,“他變得越來越兇殘。”他作案的嚴重程度和隨機性逐步升級,情報官解釋道,近一段時期,他開始毫無任何明顯理由地殺人,而且——在他最近的一次搶劫案中——開始縱火。

波特插嘴說:“給我們仔細講講威奇托搶劫案中發生的事。農商金融聯合會。”

亨利·勒波滾動著屏幕,然後繼續說:“漢迪、威爾考克斯、兩度犯過重罪的弗雷德·拉斯基,還有普裏西拉·加德——漢迪的女友——搶劫了威奇托的農商金融聯合會。漢迪命令出納員帶他去保險庫房,但是她動作太慢,漢迪大發脾氣,打了她一頓,將她和另一名出納員鎖進保險庫房,然後出去拿了一個汽油罐,潑到銀行裏面,並點著了。就是因為這場火,他被抓住了。如果他們帶著那兩萬元錢逃跑,就成功了。但是他又花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在那個地方縱火,這給警察和皮特·韓德森提供了趕到現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