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四十分(第3/5頁)
“我沒關注這些情況,我查一下。”他說完走了。
“我從來沒有從一個在裏面待這麽短時間的人質那裏得到過這麽豐富的信息,”波特說,“她的觀察力太強了。”
“上帝的補償。”法蘭西斯說。
波特然後問安吉:“你怎麽想的?”
“她站在我們一邊,據我推測。”
由於斯德哥爾摩作用,人質會給談判官和援救隊提供虛假情報。在波特的一次談判中——那是一次長達一周的恐怖分子障礙戰——被釋放的人質在波特隱藏的房間窗前放了一塊手帕,這樣,障礙裏的持槍歹徒就知道往哪兒開槍。幸好狙擊手在歹徒開槍前擊斃了他。波特在後來的審判中代表人質作證,她被判處緩刑。
波特同意安吉的評價,喬斯琳在裏面待的時間不長,還不至於情感扭曲,傾向漢迪和其他人一邊。她只是個受了驚嚇的小姑娘。
安吉說:“我要帶她去旅館,把她安頓好,相信這樣可以打消其他家長的疑慮。”
亨利·勒波喊道:“亞瑟,打聽一下韓德森的消息。”
安吉快走到門口時,波特對她說:“你到了那裏,打聽一下他的消息,他令我很不安。”
“你說的是皮特·韓德森?威奇托戰略空軍司令部的人?”
“是的。”
“為什麽?”
“內心的感覺。”波特告訴她有關恐嚇的事,並指出,他更關注的是,在S&L縱火罪之後韓德森起初並不是自願會見的漢迪。“可能因為他的人在逮捕中做了無用功,讓漢迪的女友跑掉了,並以兩名警察受傷而告終。”逮捕之後的審問也如此,波特現在回憶起來的只有漢迪等人無聊的猥褻,“但是他應該預先告訴我們他卷進去了。”
“你要我做什麽?”安吉問。
波特聳了聳肩:“只要證實他沒有陷入困境。”
她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讓我歇歇吧”。皮特·韓德森,作為負責常駐機構的特工,有權介入任何案子,只要他願意,不會為像安吉·斯加佩羅這樣的下屬做任何事情。
“試一試,求你了。”波特給了她一個飛吻。
勒波遞給波特一個打印件,嘲諷地解釋道:“這只是簡歷式的資料。但是我敢打賭,肯定有些細節他不想讓我們知道。”
波特產生了興趣,他讀了起來。韓德森一路順利地走到今天這個職位,作為調查員在芝加哥警察局工作,同時晚上去德帕爾法學院進修。獲得學位之後他加入了聯邦調查局,在匡提科表現突出,回到中西部,在那裏他為自己贏得了榮譽,那是在伊利諾斯州和聖路易斯州,主要負責調查敲詐勒索和腐敗犯罪。他是一名出色的行政官員,具有聯邦調查局特工的氣質,注定會得到戰略空軍司令部的工作。先是在芝加哥,或者邁阿密,甚至紐約南部地區,之後他的職業軌道會將他帶到華盛頓。
如果不是因為那次訴訟。
波特讀著那些新聞報道,還有亨利·勒波不知怎麽從聯邦調查局資料庫探查到的備忘錄裏的細節等附錄,他理解了為什麽韓德森逃避到堪薩斯州。六年前,十二名黑人特工控告聯邦調查局在分派任務、提拔職位、提薪等方面的歧視,聖路易斯警局成為目標之一。韓德森迅速提供證據支持他們的要求。據說是太快了。在預期的法律訴訟之後的人事改組中,當時的警局局長辭職,代替這一位置的是一個年輕的副局長,他將成為聯邦調查局裏的首位黑人領導,而且韓德森認為他會記住那些功臣。
但是韓德森的計劃破滅了。當在聯邦法院陷於困境時,憤怒已超出了訴訟範圍。一些原告中途退出,其余人不能證明歧視的存在。因為事件起因於政治野心,而不是意識形態。年輕的黑人副局長擇機調往國家安全理事會,現任局長退休了,任職期間沒有醜聞,海軍司令接替了這一職位。
變節者皮特·韓德森受到行政懲罰。他曾竊聽了財團老板馬裏奧·拉科斯塔在密蘇裏州克萊頓私人辦公室的電話,並報告給州政府,那裏有個國家級的中心,實際上的作用是竊取麥克奈爾空軍基地的情報,以及挑起印第安事件和煙酒槍械管理局內部沖突的戰爭。這個三十九歲的特工的職業生涯徹底結束了。
“他會冒險嗎?”波特問勒波,“他會妨礙我們嗎?”
“他沒有任何職務做任何事。”情報官說,“任何正式的。”
“他會鋌而走險。”
“我肯定他會這樣。我說‘任何正式的’,但我們仍然要關注他。”
波特笑了:“這樣,我們有個首席執行官助理準備把自己交給劫持者,還有一個戰略空軍司令部要把我們交出去。”
我們和敵人遭遇過。
他轉向窗戶,想起了梅勒妮,還想起喬斯琳曾說,她只是閉著眼睛,什麽也不做。這意味著什麽?他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