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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注視著桌上德莫特手邊的皇帝的鼻煙壺,閃動著流光溢彩。

"我已經做了九天的噩夢了,"伊娃繼續道,"一個褐色手套的噩夢。我無法想別的什麽。這麽說戴手套的是托比。"

"謝謝,"那位先生低語道。

"我不是說反話,我是認真的。如果你像那樣關注一件事的話,你就不會有意識地記別的事情了。而且,你也會發誓某件事是真實的,但其實卻是假的。你以為是真的,可卻並非如此。只有當你實在太累,大腦意識無法工作時,你才會記起真相。"

伊萊娜的聲調提高了。

"確實如此,親愛的。"她哭起來,"這可能都跟弗洛伊德的心理學有關,可是看在老天的份上,你能告訴我們你到底在說什麽嗎?"

"鼻煙壺。"伊娃回答道。

"鼻煙壺怎麽了?"

"它被兇手打碎了。就在那之後,警察把所有的碎片收集起來帶走了,要重新拼起來。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真正看見這個鼻煙壺。"

"可是,"嘉妮絲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困惑。

德莫特·金洛斯指了一下。

"看看鼻煙壺吧,"他說,"它並不大,根據莫裏斯爵士所描述的尺寸,直徑為2.25英寸。放在手上,甚至很近距離地看像什麽?確實看上去很像一塊懷表。事實上,當莫裏斯爵士第一次拿給全家人看的時候,他們都認為這是一只懷表,對嗎?"

"是的,"本舅舅承認道,"可是……"

"確實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人聯想到鼻煙壺吧?"

"無法想到。"

"在謀殺發生之前,也沒有人給伊娃·奈爾看過或者對她描述過?"

"顯然沒有。"

"那麽,當她宣稱是在五十尺以外的地方看到它的時候,她是怎麽知道這是一個鼻煙壺呢?"

伊娃閉上了眼睛。

格倫先生和地方預審法官對視了一眼。

"這就是全部的答案,"德莫特繼續道,"那是,暗示的力量。"

"暗示的力量?"伊萊娜尖叫道。

"這起謀殺案相當聰明。一個超凡卓越的詭計,使伊娃·奈爾成為了第二名受害者,卻給罪犯提供了牢不可破的不在謀殺現場的證明。他幾乎差不多就得手了。你們想知道兇手是誰嗎?"

德莫特從書桌邊滑開來,面向大廳的門走去。探照燈的白光又一次盤旋而來,他猛地打開了門。

"事實上,他是一個超級自大狂,盡管我們極力阻止他,他還是堅持要來這兒,為自己作證。進來吧,我的朋友,非常歡迎你。"

藍白相間的燈光下,他們清楚地看到,內德·阿特伍德正在門外瞪眼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