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鷗莊”五號房間(第3/3頁)

清水一直給人沉默寡言之感,但一談到自己的工作職責,就突然變得侃侃而談、據理力爭。

“您說的沒錯。”陶展文勸慰般地說道,“對了,那天晚上我是幾點離開的?確切時間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您還記得嗎?”

“我也不記得具體是幾點幾分,但肯定剛過八點不久。至於您和朱先生後面的來客——也就是那位不知是哪家公司的社長——他離開的時間我倒是記得很清楚。”

“哦?”

“因為有它。”管理員揚了揚下巴,示意一旁的掛鐘,繼續說道:“那個掛鐘當時正好報時。它每過三十分鐘就會響一下,但比準確時間要慢五分鐘,所以那次報時其實是八點三十五分。那位社長聽到報時聲後,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可能是覺得時間有些古怪,一時顯得十分困惑。於是,我就對他說——‘這個鐘慢了五分鐘,現在其實是三十五分。’那位社長似乎恍然大悟,隨即或許是發現自己的手表時間不準,貌似吃了一驚……反正我是這麽覺得的。總之,他離開的時間是八點三十五分——只有這個我記得很清楚。”

“然後那個矮小男人緊接著就進來了?”

“就是前後腳的事兒。我當時正在整理賬目,只是稍稍擡頭看了看來人是誰。那人個子很矮,臉色黝黑——我只記得這些。他的腳步聲在五號房間門外停了下來,隨後響起了開門聲。我在警署曾被盤問到那人的特征,但我只能回答——那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矬子。”

“那人後來很快就離開了?”

“是的,但那個矬子離開時並未企圖掩蓋聲音,而是急匆匆地從我眼前跑了出去。我當時已將賬目整理妥當,正在考慮是否立刻進屋看電視,就那樣呆呆地看著窗外的情形。我當時突然覺得,那個男人總有一天還會再次出現的。”

“然後你就進裏屋看電視了?”

“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但既然‘白宮’的女招待曾送來咖啡,想必還有其他客人。”

“一號房間的夫人曾證實,在很久之後,有人吹著口哨走進了五號房間。但不是叫咖啡時的客人。女招待是在《只有我知道》開始播放不久後送來的咖啡,所以應該是九點以前,而據說口哨聲出現在九點半左右。”

“最後來的家夥最可疑,兇手可能就是那個吹口哨的男人。”管理員說道。

陶展文透過收發窗口向外張望了片刻,只見到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走出了大門,卻並未見到有人進來。

今天其實只是直接從管理員口中再次證實了從小島那裏聽來的情況,但來到現場以後,他覺得這裏的確隱藏著某些線索,心裏甚至湧起一種預感——此案定能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