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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搞清楚的。從他的皮膚來看,他很年輕。要是那雜種按照他通常的做法幹,那他肯定是個有名的人,大概30到35歲,相貌英俊。一個可憐的家夥,唯一的罪行在於在錯誤的時間到了錯誤的地點,並且遇到了錯誤的人。上帝懲罰他。某些大人物或者別的人很快會被報告失蹤,我們就會知道他是誰了。我們最好別等到那個時候才能確定他的身份。”

一個特工走到他們面前。

“警長。”

“巴特蘭,什麽事?”

“我有個想法,可能有點愚蠢,不過……”

“是什麽想法?”

“他的鞋子,警長……”

“他的鞋子有什麽問題嗎?”

特工聳聳肩。

“它們是航海鞋,長官。我知道這個,因為我自己也用這種鞋。”

“這樣的鞋多得是,我覺得沒什麽……”

弗蘭克有點領會到特工的意思,他打斷摩萊利。

“讓他說完,摩萊利。你繼續說,巴特蘭。”

“除了商標之外,鞋子上還印了一個香煙的品牌。這可能是贊助商的商標。因為現在……”

弗蘭克突然想起了賽艇。他用手按在特工肩膀上。“因為現在米氏帆船錦標賽或者叫什麽來著的比賽正在舉行,他可能和這個有關。巴特蘭,幹得好。”

弗蘭克大聲做了這個評論,好讓別的特工都聽到。巴特蘭得意地走回隊伍,好像自己是在哥倫布的探險船上喊出“陸地到了!”的那個水手。

“摩萊利,巴特蘭的想法聽起來有道理,”弗蘭克把摩萊利拉到一邊,“我們朝這個方向調查看看。我們已經使盡手段,反正試試也不會再損失什麽了。”

法醫的藍色面包車從雷蒙得路拐過來,一名特工移開障礙放它進來。弗蘭克沖面包車點了點頭。

“我想不用提醒你了,不過別忘了叫他們先取受害者的指紋。現在他身上唯一可以用來確定身份的就是這個。他的牙醫可能一時找不到。”

摩萊利的臉上充滿懷疑和疲倦。這一系列犯罪之後再遭當頭一棒,誰都會覺得泄氣。弗蘭克讓他去指導法醫工作,自己朝辦公室走去。海倫娜的臉又回到他的腦海。他聽到她在電話上的聲音,怯生生地,卻又非常堅定地告訴他她愛他。又一個失敗。這個女人拯救了他,他也是拯救她的希望,她只離他幾英裏遠,卻有兩個男人擋住他去路。

一方面,非人的兇殘怒火意味著他還要殺害更多無辜的人,直到有人能阻止他。另一方面,帕克將軍因為瘋狂而不惜殺死所有擋住他路的無辜者,直到有人對他以牙還牙。

弗蘭克希望成為這個人。

他覺得自己沒有別的牽掛。反正,警察的命運總歸是這樣。堂而皇之的理由被鎖在保險箱裏,你只有用得到時才會去打開它。

杜蘭德、隆塞勒、部長、親王,甚至美國總統本人,都隨便他們怎麽理解去吧。弗蘭克覺得自己像一個純粹的工匠,遠離那些制定計劃的房間。他是站在要被拆毀重建的墻前的工人,站在水泥灰塵和石灰味道中間。他是不得不看那些被毀壞剝皮的屍體、聞著火藥和血腥味的人。他不想寫下不朽篇章。他只想寫份報告,說明為什麽、如何能抓住幹了這麽多次謀殺的兇手。

他又想起帕克。錯亂的非人教會了他一件事情:為了目標不擇手段。這正是他將用來對付將軍的方式。它可能連這方面的專家帕克也要目瞪口呆。


他走進辦公室坐下,給海倫娜打電話。電話關掉了。她可能不是一個人,不想冒險讓電話突然響起來,暴露它的存在。他想象著她在房間裏,被獄警內森·帕克和瑞安·摩斯看守著,斯圖亞特是她唯一的慰藉。

他坐在那裏思考了一刻鐘時間,手枕在腦後,盯著天花板。不管他想到哪裏,都撞上一扇關上的門。不過,他還是覺得答案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他們的努力或者能力都沒有問題。所有參加調查的人都富有經驗。他們缺少的只是一點點運氣,這仍舊是成功的重要成分。他們漫長的壞運氣居然出現在摩納哥公國這個充滿大小賭場,每個角子機上都貼著“獲勝很容易”的地方,真是荒謬。弗蘭克真想站到一台角子機前,塞進足夠的硬幣,讓輪子轉個不停,直到讓·盧·維第埃的隱身之處而不是勝利標記出現在屏幕上。

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摩萊利激動地闖了進來,“弗蘭克,運氣不錯。”

說到惡魔,但願這次真的是惡魔,而不是它的鬼魂……

“怎麽了?”

“兩個人已經來發動進攻了,或者可能不是進攻,只是表達關注吧。”

“意思是……”

“米氏帆船錦標賽中的一艘船‘太陽號’的成員之一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