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一具屍體(第2/5頁)

這天傍晚,勢良帶上宇津美莊那個肥胖的女傭人,駕吉普車趕到出水署。出水署是幢陳舊的木結構建築。在刑警室裏,看見屍體的女傭人顫抖地說:“沒錯兒,這個人就是助手錦織先生!”

她對死者穿的豎條紋襯衫和茶色西服記憶猶新。警察掀開僵屍的上唇,門牙上包著金。

“沒錯兒,也有金牙。”

事態由此急轉直下。浦野幸彥十有八九是犯人。看來是浦野殺死了保健醫結城宗市,而後又慘殺了結伴來到這裏的錦織季夫。

晚間,在出水署召開搜查會議,一位沒見過的年長警察,跟阿久很署的刑警一起出席。會議一開始,他就用低沉而穩重的聲音說:“我是東京警視廳的來棲。”

大家一齊瞅著他的臉。是一張瘦長的臉,塌陷的眼睛裏略露出疲憊的神色。

“在這裏,向諸位報告一下,我是從東京追蹤走私犯古前要藏來的。古前要藏很像住在湯王寺宇津美莊、詭稱水質檢測的浦野,但今天在這裏發現的屍體,從相貌和裝束來說,似乎並不是我正在搜尋的古前要藏的同夥。殺死此人的浦野是不是古前要藏呢?我看恐怕不是的。假如清野是古前,很難想象他會如此殘忍地殺害自己的部下。他不必再搞什麽名堂,就完全能逍遙法外,又何苦跑到這近在咫尺的城市二次作案呢?今天,我到阿久根市警察署之前,聽到一件怪事。離阿久根市兩公裏的赤崎哪有個叫高口的村莊,那裏出了一個目擊者。說是在十天前,有兩個男人把二噸級的機帆船停靠在海哪邊上。這肯定是津奈見村黑谷久次的船。可以斷定,浦野和錦織在那裏棄船登岸了。我估計,浦野同錦織二人潛入阿久很,來到出水,然後沿北薩線道路奔紫尾山。在途中,浦野又殺死了錦織。”

“他倆不分頭逃亡,可真是奇怪!”出水署的刑警說。

“他們也一定知道自已被通緝了。鉆過警戒的羅網,二人一起跑到這裏,是何道理呢?”阿久根署的刑警說。

來棲仍然用低低的聲調回答:“二人不能各自行動,這可以考慮有兩點理由:一是,還有必須兩個人去完成的任務;上是,如果分開,一個人就有背叛的可能。”

“若是走私集團黨羽,在水潟鬧了那麽大的亂子,還駕船來鄰市,就來免大冒失了。來棲認為不是同一個人,是可以理解的。”出水署的刑警說。“就是說,這二人不能遠走高飛,恐怕是因為必須在這附近的某地集合,或者被指定了等待聯絡的地點。”

“浦野殺掉了錦織,只是由於他成了累贅嗎?可能他們之間發生了內訌吧。”

“當然,可以這麽想。分贓啦,向上司邀功啦,從常識上講,都會成為原因的。不管怎麽說,這是令人費解的兩個人。”

“在高口村海岸發現的漁船,後來從現場消失了嗎?”其他刑警問道。

“消失了。”阿久根署的警察立即回答道。

“真怪喲!”人們面面相覷。

“鹿兒島的海上保安部巡邏船,在笠沙半島海面上發現了像是在海上拆零碎的船板和器械等。保安部說,那碎木塊也許是黑久丸的。但還在調查中,所以什麽都不好斷定,還沒有做出結論。”

“這是阿久很署的推斷。也有人說,也許浦野幸彥把黑久九丟在高口村岸邊。任憑它漂向海裏了。不過,這誰也沒看見。有謠傳說,一個赤畸岬的漁民深夜在海上聽到了爆炸聲。但只是謠傳而已,並沒有確證。也可能浦野為了消滅船的痕跡,在船上放了炸藥,然後讓它漂進海裏自爆了,”阿久根署的年輕警察興致勃勃地講述時,大家都緊張地盯著他那激動的面孔。

“總之,應該追蹤那個自稱浦野的人,希望諸位進一步協助。為取得聯系,我現在就乘直達列車去宮崎縣警察署,諸多關照。”來棲說完,大概看火車到點了,便匆忙跨出了房間。

會議最終還是按來棲說的那樣,決定盡快追查浦野的去向。由於來棲的奔走,鄰縣主要城市都發出了兩個犯人的繪影。但估計浦野仍然潛伏在熊本或鹿兒島縣內。出水署署長拿出地圖,大體上重新制定了搜查方案。

以今木場村的煙鋪為出發點,沿北薩線公路到肥薩線的宮城,人出水沿北薩線的北面橫貫大口市內,再沿山野線經薩摩布計到水潟的鐵路幹線,從薩摩大口出菱刈、栗野沿肥薩線到人吉市,再到八代的鐵路線,將這些線路連結起來,就畫出一個地域圍繞熊本和鹿兒島縣境的宮尾山、國見山、大關山這三座山巒的三角形。犯人也可能是潛入國見山系的山嶽地帶了。

“在這一範圍裏有大小幾個溫泉村,一般來說,潛伏一定是偽裝成療養者或旅行者,不會是別的。根據證言,在宇津美莊,看樣子犯人是帶有很多錢的,所以也可能長期躲藏。請把搜查重點放在溫泉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