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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昭夫真是無言以對了。

他也明白八重子所說的更加現實,到昨天為止他都覺得少年法沒有存在的必要。他一向認為,無論是大人或孩子,犯了罪都應受到相應的懲罰,若是殺人等重罪,就該處以死刑。昭夫不相信會殺人害命的人還有重新做人的可能,讓此等人刑滿釋放後再回到外面世界的現行法律使他感到忿忿不平。正如八重子說的那樣,他沒有能無差別接受曾是殺人犯者之心胸,哪怕那人的罪是少年時代犯下的。而昭夫過去也向來對自身的這種心態感到心安理得。

“你怎麽不吭聲啊?倒是說句話呀。”八重子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政惠的歌聲還在持續,聽來好像念經。

“含含糊糊是不行的。”

“什麽含含糊糊?”

“我是說謊撒得含含糊糊是沒用的,要騙就要騙得徹底。要是警察因為草坪的事盯上咱家,那就一定會懷疑直巳。你覺得那小子如果被警察執著地盤問下去,還能堅持圓謊嗎?”

“那你又有什麽辦法?”

昭夫閉上眼,心裏難受得甚至想吐。

當了解到事情的經過及決定將屍體處理掉後,昭夫便有了一個想法,那是關於一個如何讓直巳脫罪的手段的想法。只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都有意識地試圖將那個想法趕出自己的頭腦。原因之一是他認為這屬於絕對的非人行為,同時,他也明白一旦采取這一措施,就真的不再有退路了。

“你倒是說啊。”八重子催促著。

“如果警察再來的話……”昭夫繼續道,“而且,如果謊言也通不過的話……”他舔了舔嘴唇。

“怎麽辦?”

“只有……自首。”

“你……”八重子眼神變得兇狠起來,“我都說了我——”

“聽我說完,”昭夫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