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從卡塔戈來的男人 (7月20日,星期二)(第6/15頁)

掛上話筒以後,麥克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滿頭大汗的臉,“好了,現在沒事了。咱們再去廢紙簍裏翻翻看。”

“那裏面有張報紙。” 威斯特伯魯告訴他,“那下面好像還有一塊皺巴巴的毛巾。因為不想破壞現場,我也沒看得太仔細。”

“那條毛巾是我們酒店的,”道森說道,“衛生間裏似乎少了一條。”

麥克從廢紙簍取出報紙,它疊的很整齊,看起來就像剛配送來的一樣。但體育版那面疊在了最外面的。麥克又打開了那條毛巾, “毛巾有包過東西,”他說,“他想用毛巾把某些東西藏起來。”

他們一起展開毛巾,發現一些淺灰色的毛發狀的東西和一個空了一半的小瓶子。

“假胡子和快幹膠!”麥克脫口而出,“這些是從巴卡灰色胡子上掉下來的東西。就是這種顏色,對不對,道森?”

“據我所知,是這樣的。”道森承認道。

“他昨晚離開的時候確實帶著假胡子,”麥克邊沉思邊說,“但出門之後,就沒什麽可以阻止他卸下偽裝,這件道具一離開酒店顯然就是多余的了。

威斯特伯魯獲得了許可,也展開報紙看了起來。這是一份昨天下午的報紙,可他似乎沒找到頭版。他又仔細地翻了一遍,確實找不到首頁。它已經被撕掉了,而且撕得很整齊,看起來就像就著直尺撕的一樣。威斯特伯魯又環視了一下房間,看看能不能在其它地方找得到,不過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你在找什麽?”麥克問他。

“這份報紙的頭版。我很好奇為什麽有人會把它拿走?”

麥克又急忙拿過報紙翻了翻。“你的意思是說,它被抽走了,對嗎?或許那個人要用它把某件東西包起來,然後帶出旅館。”

“我昨晚看到他的時候,他什麽也沒帶。”道森提醒大家。

“好吧,或許第一版什麽特別有趣的東西把他吸引住了。威斯特伯魯,你記得昨天晚報上都寫了些啥?”

“很抱歉,我每天讀的報紙從來不超過一份,而且通常都是晨報。”

“裏面有一大篇文章論述了最高法院的論爭,”道森進言道,“那是我唯一記得的一篇新聞。”

“你能不能在旅館的其它地方幫俺再找一份這種報紙來?”

“可以。”

“給俺帶過來。然後和你們的劉老板說一聲,俺還要找他談談。叫他到俺之前和你談話的那個房間——哦,俺把那個房號給忘了。”

道森下去執行命令了。麥克把酒店登記薄夾在自己的腋下,和威斯特伯魯回到了414房間。當他們進門的時候,塞薩爾擡頭一臉怨念地看著他們。他正在用一只白堊筆在毯上把一只鞋印框了起來,以供拍照。

“你的夥計們都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給我們提供一個安靜的工作環境呢。”

“這個好說,”麥克對他說道,“你和多諾萬有新差事啦——現在,你們兩個到424房間去,給俺再仔細地檢查一遍。”

“那是誰的房間?” 塞薩爾詢問道。

“要是俺猜的不錯的話,昨晚那家夥是在那裏被幹掉的,現在那裏一個人也沒有。”

塞薩爾吹起了口哨,“他是否留下了什麽證據?”

“一些洗漱用品,它們已經被收起來了。你會在那裏找到一些不錯的證據。特別是房間的鑰匙也好好查查——無論兇手多麽小心翼翼,他都不會想到要帶著手套去開鎖的。”

塞薩爾點了點頭,“好的,這點我們會注意的。”

麥克留下那兩個人獨自工作,自己穿過走廊來到了之前約定好的房間——酒店經理已經在裏面等著了。劉易斯長了一張紅色的圓臉,大腹便便。威斯特伯魯覺察到,他是典型的一副英式老板的派頭。他的手上肌肉十分松弛,威斯特伯魯不痛快地和他握了握手。

劉易斯注意到了麥克胳膊下夾的本子,“這就是你拿走的那本登記簿嗎?”

麥克點點頭,“俺想讓你提供一些之前住在這裏的客人的情報。”

“之前住在這裏的客人?”

麥克打開登記簿,“就是這個家夥兒,從密蘇裏州的卡塔戈省來的阿米爾卡·巴卡。”

“哦,是他啊。”

“當他用這個名字登記的時候,難道都沒引起你的注意嗎?”

“我沒太注意。”

“有沒有覺得他的名字有些奇怪?”

“是個意大利名字,對不對?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好吧。我在酒店行業幹了足夠長的時間,馬上就能知道哪些名字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一個人登記的是常見的:諸如史密斯、布朗或者瓊斯之類名字的時候,你可就得小心了。”

“你知不知道誰最早叫阿米爾卡·巴卡?”

“我從未聽過這個人。”

麥克偷偷向威斯特伯魯遞眼色,“你聽說過漢尼拔嗎?”他又問劉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