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拍案(第3/3頁)

“你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地覺著,天下居心叵測者這麽多?”

“換言之,天下承平這麽久了,謀逆的人,好像很多年都沒有了。而謀叛的人,也就是臨海大營那邊有過兩次,但那是因為他們重罪在先,但一次次清理之後,應該也不至於還有漏網之魚。既然如此,天下有幾個人敢誹謗君父,汙蔑聖明?”

洪山長臉色變幻不定,眼睛卻死死盯著那張信箋,仿佛想憑借眼刀把信箋刺破撕碎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似乎是從牙縫裏迸出了幾個字。

“有人給我送了一封信。”知道張壽應該不至於用自己女兒洪氏的名義來騙自己,他不禁恨得牙癢癢的,“信上說,此次事故不但是有人故意謀害皇子,還是想要趁機抹黑聖上。我反正是要回江西了,之前連推薦女兒嫁給大皇子的話都說過,也無所謂再犯顏直諫一次。”

“就算那封信是假的,徹查二皇子之死,那也不能虛應故事!今天他們能在海上沉了一條載有二皇子的船,下一次,他們也自然能在天子鹵簿上做文章!”

這就是個一門心思只走自己認準那條路的死腦筋啊!

張壽在心裏唏噓了片刻,隨即就哂然一笑道:“皇上只是一口咬定二皇子死了,沒說不查這件事。而且,如果二皇子真的僥幸被人救了送上京,又或者送到地方官府,皇上還是會認的。皇上要打消的,只是某些人想要揭竿而起,拉齊虎皮做大旗的主意!”

“就如我最初所說,你不覺得獲救之後卻被人裹挾,奇貨可居,二皇子還不如死了嗎?”

盡管張壽所言的這個可能性確實不可能沒有,但洪山長死板著一張好像誰都欠我三百貫的臉,卻是沒有回答。他隨手拿起剛剛倒了卻沒喝的一碗茶灌進嘴裏,繼而就一言不發地往外走。而張壽不但沒有阻攔,反而跟在人身後慢悠悠地出了這座明顯是新搭建的小包廂。

等到了三樓樓梯口,看洪山長徑直往下走去,他就對阿六吩咐道:“阿六,讓外頭韓隊正那幾個人護送洪山長回去,你對他們說,這兒距離公學近,有你跟著我就行了。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還有人敢行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