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求助,劫持(第2/3頁)

張壽在心裏吐槽,可他和洪山長固然是只有過節沒有交情,可洪氏卻為人不錯,最重要的是,如果洪山長那個大嘴巴真的隨便亂評論皇家事務,那說不定連無辜的三皇子都會被帶進去。那個溫文有禮的小太子將來會不會變成自己討厭的那樣子,他不知道,但現在他至少還對這小家夥挺有好感的。所以雖說他不喜歡管閑事,可這次還真的推卻不得。

問題是,這種自負正義的老學究,古往今來從都不缺!有時候比真小人都難對付!

至於奉旨扈從洪氏出來的銳騎營將士,只聽懂了洪氏是希望張壽去規勸洪山長什麽事情,至於具體內情卻一無所知,但是,奇怪歸奇怪,卻也沒人太去深究細想。畢竟作為大頭兵,本來就是凡事奉命而行,沒那麽多想法。又或者說,想法太多的,當不好兵。

於是,等到張壽終於答應下來,洪氏再拜致謝時,剛剛接信送給阿六的那個衛士,就到車前去放下了車簾。緊跟著,人就對著張壽鄭重其事地一揖行禮,算是道別。須臾之間,這麽大隊人馬赫然是怎麽來的怎麽去,公學門前這條街道再次變得空空蕩蕩。

至於公學中其他人,也有聽到外頭動靜,想來看個熱鬧,奈何陸綰鎮著半山堂的那幫貴介子弟,其余人則是懾於阿六一夫當關,最終出來時,那是什麽熱鬧都沒得看了,甚至連剛剛外間究竟什麽情景,他們都不知道,不清楚。

而張壽卻也沒有立刻就去雅舍找洪山長當頭棒喝,而是先氣定神閑地等了午飯送過來,隨即不但一口氣吃完了自己那一份,而且還到阿六那邊撈了半個花卷。等到確定自己已經養精蓄銳,他又在和陸綰劉志沅共享的公廳裏慢走了一刻鐘消食,這才打算出門。

可剛到公廳門口還沒出去,他就聽到身後一直保持緘默的陸綰突然開口說道:“張學士,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君子又是好一張利口,所以素來無往不利,但有時候就算你在口舌上頭完全占據上風,卻也不一定必勝。這種時候……”

見張壽轉頭看向自己,陸綰就笑眯眯地說:“有道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這句俗語竟然是這年頭就有的嗎?張壽啞然失笑,卻是拱了拱手算是謝過陸綰的提醒之後,就大步出了門。雖不知道陸綰這個老奸巨猾的究竟是怎麽品出的苗頭,就說他剛剛絞盡腦汁思量半天得出來的結論,也就是唯有先出奇兵,再胡攪蠻纏而已。

否則讓他和一個老頑固扯什麽道理,那簡直是腦子有病!

登車在一隊人馬扈從下再次進城,在招待那幾位山長的雅舍門前停下,張壽一下車,是正好看到一個昂首闊步走出來的熟悉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洪山長!

兩相對視,那真是新仇舊恨齊上心頭……那當然是瞎扯淡,張壽對洪山長這個手下敗將當然是沒太大銜恨的,但洪山長對他肯定就不同了。

果不其然,他就只見洪山長先是錯愕,隨即激動,繼而是冷淡,最後輕哼一聲就徑直朝他走了過來,竟然看也不看他就要自顧自揚長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張壽順手一撈,直接就拽住了洪山長的胳膊,再接著,這些日子來和阿六一塊操練過某些小巧擒拿脫身之術的他,就輕而易舉地讓人沒法動彈,但臉上卻是還一副故人相見,雲淡風輕的樣子。

“洪山長,真巧,我剛好有一件很要緊的事要請教你。”

洪山長只覺得張壽那抓住自己的手就猶如鐵鉗一般,根本就掙脫不得,一時不禁又急又怒地喝道:“我和你沒什麽交情,沒話和你說!”

“何必這麽見外呢?都說同殿為臣,我們好歹也一塊在國子監和經筵上講過學,怎麽能說沒有交情?”張壽不動聲色地胡攪蠻纏,卻是笑眯眯地把洪山長往自己的馬車上拽,“阿六之前才告訴過我,外城興隆茶社那邊的美食街,新開了一家很不錯的鋪子……”

聽到張壽叫自己的名字,阿六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就立刻嗯了一聲:“是,口味不錯,正合適邊吃邊說話。”

然而,在說出口味不錯這幾個字的同時,少年已經出現在了洪山長的另一邊,看上去非常自然地扶住了洪山長的右手手肘,隨即輕輕在某個部位輕輕一彈。

下一刻,原本還想掙紮的洪山長就只覺得手肘一陣說不出的酸麻,大驚失色之下,他差點沒叫出聲來,可緊跟著耳畔就傳來了一個陰森冷淡的聲音:“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這後果自負中的後果究竟是什麽後果,洪山長就被主仆兩人非常利索地給架上了車——當然,若要說那是綁架,卻也未嘗不可。而送了人登車之後,阿六卻又鉆了出來,見剛剛跟著洪山長出了雅舍的那個老仆恰是瞠目結舌,他就對著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