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集(第3/10頁)

跟我走。

田間雪子:(日語) 我是日本人!

日軍軍官:(嬉戲地,嘲諷地學她的口氣) (日語) 我也是日本人!

田間雪子:放開我!

日軍軍官:(學她)(日語) 放開我!……

他抄起她的腰部,一下抱起來。

田間雪子瘋了一樣踢打。

日軍軍官居然被她踢著了,加之酒醉,失去了重心,從樓梯上球一般滾下去。

雪子驚恐之極,趁他還沒爬起來,順著樓梯跑下去。就在她正要跑入天井時,日軍軍官伸手一擋,她狠狠地摔倒下去。

徹底被激怒的日軍軍官拿著酒瓶朝她身上一劃,她的衣服被劃出一道裂口。

雪子尖叫起來。

日軍軍官幹脆把酒瓶的底部砸在她頭上,她的叫聲戛然而止,鮮血如注,從她濃密的頭發流到臉上……

紅綾以及其他十來個女人、女孩圍著回廊向天井看來……

日軍慰安所/門外的街道 夜/外

法比焦急地等待著,目光不離開慰安所的大門。

他似乎下了決心,向慰安所大門走去。

法比拉起了黃銅門鈴的線繩。

日軍慰安所/大門內 夜/內

日本哨兵打開門,看見一個穿著神父大禮服的男人站在門口。

法比:(英文) 讓我進去,我是來給一個重病人禱告的。

日本哨兵:(日語) 不懂!

法比:(改口為中文,一面比畫) 我,神父,重病人,禱告……

日本哨兵也改用中文咆哮。

日本哨兵:(日語) 不懂!不懂!走開!

他一面咆哮,一面企圖把門推上,但法比在外面使勁抵住門。

法比:那個病人是天主教徒,臨終前必須接受祈禱!……拜托了!

日本哨兵的回答是把帶刺刀的步槍伸出門縫,並且嘩啦一聲拉開槍栓。

日軍慰安所/二樓某房間 夜/內

依然不斷在流血的傷口把雪子的頭發浸在血裏。

已經泄了欲,並穿好衣服的日軍軍官推開門,走出去。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雪子閉著眼睛,似乎斷氣了。

日軍慰安所/樓梯 夜/內

日軍軍官從樓梯上下來,皮靴從一地的名片上踩過。

……

天色亮起來,一些名片上留著帶血的皮靴靴印。

日軍慰安所/門外的街道 黎明/外

法比躲在街道對面的廢墟裏,目光仍然盯在慰安所的大門上。

田中辦公室 日/內

田中臉的近景。

田中:(日語) 好啊!將錯就錯!糾正錯誤最好的辦法,就是錯下去。那個日軍軍官錯誤地把這位記者小姐當成慰安婦開銷了,就繼續開銷下去。她也該盡她的綿薄之力,慰勞一下我們勝利之師的健兒們,不對嗎?(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並且,她這樣自投羅網省了我們很多事!不然她把她在南京的見聞,以及她在慰安所的見聞添油加醋地寫出來,寄給她當內閣秘書長的長兄,同時在報紙上刊登出來,不是還需要我們花力氣辯解嗎?

田中的對面,坐著黑巖。他們之間的大辦公桌上,攤放著一張日文報紙,登載出田間雪子的相片,標題為“日本國讀賣新聞記者昨天失蹤”。

田中:(日語) 我早就說過,她是個膽大妄為、自以為是的女人。沒有什麽比現在她正經受的更能教訓她!

黑巖不加評論地看著得意的田中,從端放在他膝蓋上的一個牛皮紙文件夾裏拿出幾張紙。

黑巖:(日語) 南京郊區開張的慰安所還需要置辦一系列用品。我請財會科員把預算列出來了。

他將那幾張紙放在田中的辦公桌上。

黑巖:(日語) 其中衛生用品和食品是當務之急。

田中:(日語) 假如有人問到這位田間雪子小姐,我們必須否認跟她見過面,而且,我需要你給我作證,她和我之間的談話從來沒有發生過。

黑巖還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突然想要說什麽,又作罷了。

田中:(日語) 你的意思呢?

黑巖:(日語) 哦,我在想的完全是不相幹的事:國際上的外交人員就要陸續回南京了。美國大使館的兩個代表剛剛到南京,德國大使館的代表明天也要到達。

田中:(冷笑) (日語) 所以我們的記者小姐消失得正是時候。

黑巖:(日語) 昨天晚上又出現十幾處縱火現場和輪奸案例。美國人是很喜歡表現他們的正義感的。希望我們的士兵多少收斂一點,不要給美國外交官表現他們國際正義感的機會。

田中:(日語) 可以解釋成散兵遊勇的惡作劇嘛……

黑巖:(日語) 他們留下的焚燒棒可是我們縱隊的特產。包括焚燒屍體的焚燒油膏,也是縱隊總司令親自督促運輸過來的。假如美國和德國聯手調查,我們不知要費多少口舌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