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 12月19日星期日(第3/19頁)

五角大樓

“我覺得,要是再多些空中掩護就更好了。”福斯特海軍上將說,身子靠著墻。

“是的,先生,但是我們不能太顯眼,是不是?”哈裏斯將軍問道。

兩架P-3B飛機正沿著哈特勒斯角至弗吉尼亞這條航線進行搜索,好象是在進行例行的飛行訓練。其他大多數的“獵戶星座”式巡邏飛機都遠在海上飛行。蘇聯艦隊已經駛出海岸400海裏了,三隊水面艦艇已經重新匯合,周圍都是他們的潛艇。“肯尼迪”號、“美洲”號和“尼米茲”號在他們東面500海裏處;“新澤西”號也在減速拉開距離。俄國人返航一路上都會受到監視。航空母艦各戰鬥大隊將跟在後面保持一定距離,一直跟到冰島,而且要各航空大隊若即若離地不斷出現在他們的雷達探測範圍內,好讓他們知道美國還在注意他們。冰島基地的飛機則負責跟蹤他們返家的一段航程。

英國“無敵”號現在已不參與行動,正在往回走的路上。美國攻擊潛艇正恢復到正常的巡邏方式;據報,蘇聯所有潛艇都巳駛離海岸,但是這一情報還不精確。他們行進的隊形松散,發出很大的聲響,使巡邏的“獵戶星座”式巡邏機難以跟蹤,因為它們沒有聲納浮標。盡管這樣,哈裏斯中將還是判斷這次行動行將結束。

“那你要去趟諾福克啦,將軍?”哈裏斯問。

“我想應該去同大西洋艦隊司令碰下頭,行動後的一次協商,你明白的。”福斯特說。

“是、是,先生,”哈裏斯說。

“新澤西”號戰列艦

“新澤西”號正以12節的速度行進,兩邊各有一艘驅逐艦給它加油。伊頓準將正在編隊指揮官作戰控制中心。一切總算平安無事地過去了,謝天謝地。蘇聯人現在在前面相距100海裏之處,仍在“戰斧”式導彈射程之內。但是別的什麽都夠不著他們了。總之,他感到滿意。他的部隊同“塔臘瓦”號一起成功地執行了一次行動。“塔臘瓦”號現在正南行去佛羅裏達州梅波特,他希望他們不久能再在一起這樣行動一次。一艘戰列艦的將級軍官可以指揮一艘航空母艦,這還是老早以前的事。他們一直不斷地監視著“基洛夫”號的動靜。要是當時發生一場戰鬥,伊頓相信他們能對付得了伊凡。更重要的是,他確信,伊凡也明白這點。他們現在等的只是返回諾福克的命令。回家過聖誕節可太棒了。他認為他的部下應該得到這個機會。戰列艦上的許多士兵都是老手了,差不多每個人都成了家。

“紅十月”號潛艇

砰,脈沖信號響了一聲。瓊斯將回聲信號的時間記在小本上,並叫道:“艇長,剛從‘步魚’號得到信號回聲。”

“步魚”號現在在“紅十月”號和“達拉斯”號前方10海裏。他們的想法是,讓它在前行駛,先監聽十分鐘,從它的主動聲納發出的信號將表示距“步魚”號10海裏以及前面的20多海裏都是安全可行的。“步魚”號將慢慢漂流來證實此處安全可行。在“紅十月”號以東一海裏處的“達拉斯”號立即全速行駛,超過“步魚”號10海裏。兩艘攻擊潛艇交互前進。 瓊斯正在試驗俄國的聲納裝置。他發現主動聲納設備還不賴,對被動聲納系統,他根本不想一試。因為在“紅十月”號安靜地呆在帕姆利科灣水底下時,他一直無法探測到美國潛艇在何方。那些潛艇也是一動不動,只用反應堆在轉動發電機。可它們就在一海裏以內呀!沒能找到使他很失望。

同他在一起的軍官叫布加耶夫,相當友好。開始時那人有點傲慢——瓊斯想,好像他是主人,我是奴隸——後來那人看到艦長那麽器重瓊斯,於是改變了態度,這使瓊斯感到驚訝。從瓊斯知道的那一丁點共產主義來看,他原以為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可當兵的竟連個食堂都沒有,這不是有點瞎扯淡嗎!在睡艙裏吃飯?

瓊斯應該睡覺了,他卻利用了這一小時來研究這艘潛艇。曼尼恩先生也同他一起研究。他們從睡艙開始,每個人的床頭櫃都沒有鎖——大概是便於軍官們隨便搜拿。瓊斯和曼尼恩也就如此這般地翻箱倒櫃查看一番。沒什麽有趣味的東西,連水兵們保存的春畫也都是蹩腳貨,擺的那些姿態裝腔作勢,全是傻樣;那些女人——嗯,瓊斯是在加利福尼亞州長大的,見得多了!這些全是破爛貨。他於是毫不困難地懂得了為什麽這些俄國人想叛逃。

導彈是他們感興趣的。他倆打開了一個檢查蓋,仔細查看了導彈內部。他們想,還不算低劣,接線太松了點,也許那樣試驗起來容易些。這枚導彈看起來特別大。噢,他想,原來那些狗雜種就是用這些東西對著我們來著。他不知海軍會不會拿它幾枚。如果有朝一日要向老伊凡發射幾枚導彈,不妨把伊凡自己的導彈也添上。瓊斯,一派胡想,他對自己說。他壓根兒就不希望讓這些該死的東西飛出去。有一件事肯定是要辦的:這艘艇上的每一樣東西都要卸下來,經過試驗、拆開來,再進行試驗——而他是海軍中研究俄國聲納的頭號專家。也許在分析時他會在場……在海軍再多呆上幾個月會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