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 12月19日星期日(第2/19頁)

“但你是個黑人,”拉米烏斯沒聽懂這個玩笑,他不同意地說。

“沒錯,我們才真正是一艘民族共居的艦艇。”曼庫索又去看潛望鏡了。“一個意裔艦長,一個黑人導航,還有一個特棒的聲納兵。”

“我聽到了,先生!”瓊斯沒有用內部通話話筒直接叫了起來。“‘達拉斯’號傳來的水下音響通信信號。一切都好,他們正等著我們。傳話到此暫時終止。”

“指揮塔,我們終於可以通行了。拉米烏斯艦長,只要你說一聲,我們隨時可下潛。”曼庫索說。

“曼尼恩同志,紿壓載水艙排氣。”拉米烏斯說。實際上“紅十月”號壓根兒就沒浮上來,但是現在還要準備下潛。

“是、是,先生。”上尉轉動液壓控制裝置上最上一排總開關。

瑞安縮了下脖子。這聲音使他想到象是有百萬只抽水馬桶同時沖水下來。

“水平舵向下五度,瑞安。”拉米烏斯說。

“是,向下五度。”瑞安將橫舵柄向前推。“水平舵向下五度。”

“她下得很慢,”曼尼恩看著替換上的人工制的定深儀。“好大的家夥。”

“是啊。”曼庫索說。指針過了20米。

“轉正舵。”拉米烏斯說。

“是,舵正。”瑞安將操縱杆向後拉。30秒後潛艇才定好位。她好象反應很慢。瑞安原以為潛艇會跟飛機的反應一樣快呢。

“讓她輕一些,帕特,再下一度,保持水平。”曼庫索說。

“嗯嗯。”曼尼恩皺皺眉頭,檢查了下定深儀。壓載水艙已全部進水,要保持平衡就得利用較小的平衡水艙了。他費了五分鐘才使艦艇達到要求的平衡。

“對不起,先生們。她太大了,調整不了那麽快。”他說,有點不好意思。

拉米烏斯其實很佩服,但他感到有點惱火,所以沒有露出真情。他原以為這位美國上尉調整起來沒那麽快,哪知他第一次平衡這艘陌生潛艇就這麽熟練……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朝北去了,”曼庫索說。他們已過了海圖上標明的最後一個沙洲,離開已有兩海裏遠了。“艦長,建議駛新航道0-0-8。”

“瑞安,左舵十,”拉米烏斯下令,“轉0-0-8。”

“好,十度左,”瑞安應聲說著,一只眼盯在方向舵指示器上,另一只眼盯住陀螺羅盤復示器。“轉0-0-8。”

“小心,瑞安。艦艇轉得很慢,但一轉動,你就得往後轉——”

“反向偏轉。”曼庫索有禮貌地糾正說。

“對,反向偏轉方向舵,讓艦艇停在她正常的航道上。”

“對了。”

“艦長,你們的方向舵也出問題嗎?”曼庫索問道。“在跟蹤你們時,好象你們轉的彎相當大。”

“用‘毛蟲’就是這樣。軸隧裏流出的水猛烈沖擊方向舵,如果你用得太厲害,舵就會給打得直顫動。我們第一次下海試航時,就把舵給擊壞了。這是因為,啊,你們怎麽說來著,兩個‘毛蟲’軸隧碰在一起了。”

“這對螺旋槳的運轉有影響嗎?”曼尼恩問道。

“沒有,只對‘毛蟲’有影響。”

曼庫索不喜歡這個情況。其實並沒有多少關系。計劃很簡單,直截了當。三艘潛艇直奔諾福克,兩艘美國攻擊潛艇以30節的速度在前交互駛行,偵察開路,“紅十月”號則保持20節的恒速隨後而行。

艇首轉彎時,瑞安開始回舵。他等得太久了,盡管是右舵五度,艇首還是向右偏過了預定的航道。陀螺羅盤復示器每轉過三度就抱怨似地卡嗒一響,一直轉到0-0-1才停住。又用了兩分鐘才回到正常航道。

“真對不起,現在穩在0-0-8上了。”他終於報告說。

拉米烏斯體諒地說:“你學得很快,瑞安。沒準哪天你會成為一名真正的水兵的。”

“謝謝,我可不幹。這次航行我弄懂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們這些人掙的每一分錢都是該得的。”

“不喜歡潛艇嗎?”曼尼恩吃吃地笑了。

“沒地方跑步。”

“那倒是真的。艦長,還需要我嗎?我想到艇尾去,輪機艙人手奇缺。”曼尼恩說。

拉米烏斯點點頭。難道他是統治階級出身?這位艦長迷惑不解。

“科諾瓦洛夫”號潛艇

圖波列夫正在回頭往西航行。艦隊命令,除他的A級潛艇和另一艘艦艇外,全部都以20節的速度往家走。圖波列夫要往西航行兩個半小時。現在,他正以五節的速度反航向行駛,這是A級潛艇能夠不出聲航行的最高速度。這樣作的想法是,在這一片混亂中,他的艦艇不會被發現。此時,一艘“俄亥俄”級艦艇正向諾福克駛去,更可能是向查爾斯頓駛去。不管怎樣,圖波列夫可以悄悄地在這一帶繞圈觀察。“紅十月”號已被炸毀,他從作戰命令中只知道這些。圖波列夫搖了搖頭。馬科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呢?不論答案如何,他的叛國行為就已要了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