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 12月11日星期六(第3/13頁)

彼得羅夫尷尬地點了點頭,這樣的客套是在意料之中的。

“總的輻射情況怎樣,彼得羅夫同志?”拉米烏斯問道。

“受輻射最大的當然是輪機人員,數量最大的是米列克辛同志和斯維亞多夫同志,有50拉德。其他輪機人員是20到45拉德。但是在人向前走動時,累積輻射量就迅速降低。魚雷兵只有5拉德左右,多數低於5拉德。軍官們(工程師除外)是10到25拉德。”彼得羅夫停頓了一下,心想要講得明確一些。“同志們,這些輻射量都不是致命的劑量。實際上一個人可以承受到100拉德而不會有任何近期的生理上的影響,達到幾百拉德也還能活著。我們現在確實面臨一個嚴重問題,但還不是有生命危險的緊急情況。”

“米列克辛,你有話說嗎?”艦長問道。

“輪機設備是我管理的,我有責任,但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有滲漏。這些膠片仍然可能是有毛病的,或者是受到過破壞的。這完全可能是那個死敵對我們玩弄的惡毒心理戰術,旨在破壞我們的土氣。鮑羅丁會幫助我,我們將親自修理這些儀器,並對所有的反應堆系統進行一次徹底檢查。反正我這把年紀也不會有孩子了。眼下,我建議我們應該停止反應堆運轉,用電池組繼續工作。檢查最多需要四個小時。我還建議我們應該把反應堆的值班時間減少到兩小時一次。同意嗎,艦長?”

“當然可以,同志。我知道沒有你不能修理的東西。”

“對不起,艦長同志,”伊萬諾夫大膽地說道。“我們是否應當向艦隊司令部報告這一情況呢?”

“紿我們的命令是不能打破無線電靜默。”拉米烏斯說。

“如果帝國主義者能陰謀破壞我們的儀器……假如他們事先知道給我們的命令,並想方設法逼我們使用無線電,從而探出我們的方位,那怎麽辦呢?”鮑羅丁問道。

“這是可能發生的事。”拉米烏斯回答說。“我們首先應該確定一下我們是否有問題,然後再看看問題的嚴重性如何。同志們,我們有優秀的水兵,有艦隊中素質最好的軍官。我們會留意自己的問題的,我們會解決這些問屬,並繼續我們的使命。我們大家都想去古巴玩一玩,我要滿足大家——讓帝國主義陰謀見鬼去吧!”

“講得很好,”米列克辛贊同地說。

“同志們,我們要保守這個秘密。沒有理由讓全體水兵為這個可能是無事生非的事鬧得心神不定,頂多也不過是我們自己完全可以解決的事。”拉米烏斯結束了這次會議。

彼得羅夫感到有些忐忑不安,斯維亞多夫正竭力保持鎮定,他家裏有愛人,而且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幾個孩子。這個年輕的海軍上尉曾經受過刻苦的訓練,懂得反應堆系統內的全部活動,如果出了什麽差錯,他也知道該怎麽辦。聊可慰藉的是,他知道,書本上可以找到的解決反應堆問題的大多數辦法,都是這間艙室裏的一些人所寫的。縱然如此,某種看不見、感覺不到的東西正在侵襲他的機體,任何明白事理的人都不會對此感到高興。

會議散了。米列克辛和鮑羅丁向艇尾的工程倉庫走去。一名值勤準尉電工跟著他們一起去取一些有關部件。他注意到,他們正在翻閱輻射探測器的維修指南。過了一小時到他下班時,全體水兵都知道反應堆又關閉了。這個電工與他鄰鋪位的一個導彈維修技師交換著意見。他們一起討論到底是什麽原因影響了六台蓋革計數器和其他儀器的工作,他們的結論顯然是一致的。

潛艇水手長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討論,而且對他們的結論自己也思考了一番。他在核潛艇上已呆了十年。盡管如此,但他沒有受過教育,因此把反應堆艙裏的活動都看作是類似巫術的東西。它使潛艇行駛,但他不知其所以然,不過他肯定這裏面有邪。現在他在懷疑,是不是那些他從未看到過的在鋼桶裏的魔鬼已經解脫出來了?不到兩個小時,全體水兵都知道出了毛病,而他們的軍官還沒有想出辦法來對付。

可以看到,從廚房向水兵艙室端送食物的炊事員們盡量在艇首多逗留些時間。拉米烏斯注意到,在駕駛艙裏,站著值班的人員比平時更頻繁地倒動著雙腳,一到換班時間,便匆匆向潛艇前部跑去。

美國“新澤西”號戰列艦

海軍準將紮卡裏.伊頓在回想,幹什麽都得慢慢習慣。當他的旗艦建造時,他還在浴缸裏開小船呢。回首當年,俄國人曾經是盟友,但只是權宜可以利用的盟友,有著共同的敵人,而沒有共同的目標。他認為就象今天的中國人一樣,當時的敵人是德國人和日本人。他在20年的生涯中,曾多次去過這兩個國家。他第一次指揮的一艘驅逐艦曾常駐在橫須賀港。那是一個奇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