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反恐訓練營(第6/12頁)

“譬如?”戴維斯問。公司的這位主要獵頭,同樣也是個老練的情報分析員。

“這個。”亨得利遞上文件夾。戴維斯打開來瀏覽了一下。

“嗯。”這就是他的反應。

“假如發展下去,結果是恐怖的。”亨得利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沒錯。但我們需要更多。”這還夠不上驚天動地。他們總是需要更多。

“眼下我們有什麽人在那兒?”他應該知道的,但亨得利也未能擺脫官僚習氣:他無法把當前所有的信息都記住。

“眼下?埃德·卡斯蒂蘭諾在波哥大,調查哥倫比亞毒梟卡特爾集團,不過他隱蔽得很深。非常深,”戴維斯告訴他的上司。

“你知道,湯姆,這項情報需要花大量的錢。”

“沒什麽,格裏,回報可多得多了——至少對於我們這些下屬來說,”他微微一笑,古銅色的皮膚與象牙白的牙齒形成鮮明的對比。

“是啊,做個農民一定非常可怕。”

“至少達特默思大學讓我受了教育,學會認自己的名字,不必再種棉花了,否則我的結局會更糟,格裏。”亨得利轉了轉眼珠。戴維斯是在達特默思大學拿的學位,在那裏,他對自己黑皮膚的默哀遠不及對家鄉的。他父親在內布拉斯加州種玉米,擁護共和黨。

“如今那些收割機一台得多少錢?”上司問道。

“你在開玩笑嗎?二十萬。去年爸爸買了台新的,一直在抱怨。當然了,這台要用到他的孫子輩。收割一英畝的玉米就像一個營的突擊隊員在搜索壞蛋一樣,”戴維斯曾在中央情報局當過外勤,對於跨國犯罪的資金流動很有研究。在亨得利協會他發現自己的才能在生意場上也大有用處,但是,當然了,對於真正的行動他從未喪失過嗅覺。“你知道,這個聯邦調查局的家夥,多米尼克,在紐瓦克接手的第一樁任務是金融犯罪,幹得很不錯。其中一起案子發展成對一家國際銀行的調查。他知道對於一個新手應該怎樣把事情搞好。”

“他還能單幹殺人,”亨得利同意道。

“這就是我喜歡他的原因,格裏。他掌權的話會是個很好的決策者,就像比他年長十歲的人那樣老成。”

“兄弟档。有意思,”亨得利觀察著,目光又移到文件夾上。

“也許是血統的影響。他們的祖父就是對付壞蛋的警察。”

“這之前還是一○一空降師的。湯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的,看來就是他倆了。我們很快就要忙起來了。”

“真的這麽想嗎?”

“那裏幹得並不好。”亨得利向窗外揮了揮手。

他們坐在維也納街頭的一個咖啡館裏。夜晚不再那麽寒冷了,這裏的老主顧可以忍受寒意,在寬闊的街邊享用美餐。

“那麽,對於我們,你感興趣的是什麽呢?”巴勃羅問。

“我們之間有個利益匯合點,”穆罕默德答道,接著又解釋:“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他凝視著馬路。過往的女人都穿得很正式,幾乎都是當地的款式,車輛的噪音,尤其是有軌電車的聲音,使得沒人能聽到他們的交談。對於無意的,或者甚至是專業的觀察者來說,他們也不過是兩個外國人——在這個帝國首都,這種人多得是——在以一種安靜而親切的方式談生意。他們用英語交談,這也沒有什麽稀奇的。

“是的,那是事實,”巴勃羅不得不表示同意。“就敵人這塊來講,的確是這樣。那麽利益又怎麽講?”

“你們的長處正是我們需要的。我們的長處也是你們所需要的,”穆斯林耐心地解釋道。

“明白了。”巴勃羅往咖啡裏加了點牛奶,攪拌著。他很驚訝,這裏的咖啡居然和他家鄉的一樣好。

他慢慢會同意的,穆罕默德期待著。他的客人不像他所期望的那樣級別高。但較之他的組織,他們共同的敵人在對付巴勃羅的組織時更為成功。這一直讓他吃驚。他們有充足的理由來使用高效率的安全措施,但那些人都受到利益驅使,目的缺乏純潔性。基於此,他們變得更加脆弱了。但穆罕默德沒有愚蠢到認定他們比自己差。畢竟,幹掉一個以色列間諜不會讓他成為超人。顯然他們有不少本事,只不過有局限性。他自己的人也有局限性。除了安拉自己,人人都有局限性。認識到這一點,希望越切合實際,當情況不妙的時候,失落感也就越少。一個人不能將感情帶進“生意裏”,因為他的客人有可能誤解他神聖的動機。但他正在對付的是一個無宗教信仰的人,所以他不得不考慮到這一點。

不喜歡美國的理由

“你們能為我們提供些什麽?”巴勃羅問,貪婪的樣子出來了,正如穆罕默德所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