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喪子之痛(第5/6頁)

“你不舒服?”帕姆問道。

凱利開始想說什麽,但馬上停住了口。他提醒自己,他現在是和一位漂亮的女孩單獨在自己的船上。為了改變一下,這一輪他讓感情占了上風。

“不,我有點心煩意亂,不過不要緊,我知道,沒事。”

“我看得出,你……”

凱利搖搖頭:“放心。即使有什麽事,也不會馬上發作。我們還是放輕松些,來享受我們的航行吧。”

不一會兒,第一陣風吹來,把船吹斜了幾度,凱利趕快調整舵,加以校正。雨很快下了起來,最初只在海面濺起輕微的漣漪,按著便是傾盆如注,像一塊巨大的水幕從天垂落,籠罩了整個契沙比克灣。幾秒鐘後,能見度降至幾百碼內,天空一片昏暗,恰如黃昏日落。凱利打開航行燈。此時風力更大,風速三十節,掀起的巨浪猛烈地踢打著船舷,海天一色,難以分辨。凱利斷定在這種情況下他本可以繼續航行,但他目前正處於較好的拋錨區,而要進入下一個拋錨區至少還得五個小時,凱利又看了看海圖,接著打開雷達確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水深十呎,沙底,有利於拋錨。逆戟鯨號的船頭迎著風向,同時減少馬力,使推進器所產生的推力足以克服風暴的推力。

“抓住舵輪。”他對帕姆說。

“我不知道怎麽做。”

“這不難,只要把舵抓穩,按照我說的方法行駛就行。我要到前面去下錨,好嗎?”

“你要小心!”她在風中向他喊道。現在海浪有五高,船身上下跳動。凱利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肩頭,朝船頭走去。他當然必須小心謹慎,但他的鞋子有防滑底,而且他很清楚自己該幹什麽。他一路抓住上部周圍的船欄,很快來到了前甲板,兩個錨緊緊地鎖在上面。一個是丹佛斯式,另一個是鋤頭式,二者體積都較大。凱利先拋下丹佛斯式,然後打手勢要帕姆將舵輪輕輕左轉。船向南行大約五十哩後,他又將鋤頭錨從另一邊拋下。兩根錨纜都放至適當長度。凱利檢查了一切都安置妥當之後,又回到了駕駛台。

帕姆臉上充滿緊張的神情,直到凱利回來重新坐在一張長椅上之後,她才放下心來。駕駛台上到處都是雨水,兩人的衣服都已濕透。凱利將航速降至零,讓暴風將船向後推一百呎。此時兩個船錨都已插進海底。凱利皺著眉頭看了看錨位,他本應使它們之間的距離再遠一些。但實際上只有一個錨發生作用,另一個只是用作保險的。一切滿意之後,他關閉了主機。

“我們原本可以冒著風暴行駛的,但我想,最好還是不要那樣。”他解釋道。

“也就是說,我們要停在這兒過夜了?”

“不錯。可以回到下面的艙房去……”“你要我離開?”

“不……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不想留在這兒的話……”她的手朝他的臉摸去。

在風雨聲中,他好不容易才聽清楚她講的話。

“我喜歡留在這。”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有矛盾。片刻之後,凱利問自己為什麽等待了這麽長時間。所有的信號都已經表明。感情和理智之間又展開了一場簡短的辯論,理智再次失敗。這沒有什麽值得害怕的,只有一個像他一樣孤伶伶的人。

忘卻是何等容易。孤獨並不會告訴你過去失去什麽,它只告訴你正在失去的東西。

需要付出如此的代價才能弄清空虛的含義。她的肌膚很柔軟、細膩,盡管上面還滴著雨水,但令人感到溫暖,完全不同於一個月前他曾兩次嘗試過的那種租來的情感。

那時每次事後他都對自己感到厭惡,瞬間的激情很快便消失殆盡。

可是,這次卻完全不同。這種感覺是真實的。理智在呼喚他,在警告他,不能那樣做,他在公路上讓她搭車,認識她還不到幾個小時;但感情卻告訴他,這沒有關系。帕姆似乎看出了他內心的沖突,幹脆把運動背心脫下。感情取得了勝利。

“我覺得它們看起來很好。”凱利邊說邊伸出手去,在她的兩乳之間輕輕地觸摸,它們摸起來也很不錯。帕姆把背心掛在舵輪上,將臉緊緊貼在凱利的臉上,同時用雙手把他拉向自己的身體,用非常女性化的方式進攻。但她的感情並不是動物的本能,這中間有點區別。

凱利不知道區別是什麽,但他並不去尋求理智的解釋,尤其是現在。

兩個人同時站起來,帕姆差一點滑下去,凱利用雙手把她抱住,接著順勢跪在地上幫她把內褲脫去,她把他的雙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然後動手把他的上衣的鈕扣解開。他的襯衫一直穿在身上,因為兩個人誰也顧不得動手將它脫下。但最後他們還是一只袖子一只袖子地脫下了他的襯衫,接著,又把他的褲子脫掉。衣服脫光了,凱利幹脆把鞋也甩掉。兩個人站在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任船兒隨著波浪在他們身上顛簸搖晃,任風雨在身上飄灑。帕姆抓住凱利的手,把他的手臂向後懸起,慢慢使他仰臥在甲板上。接著,她立即騎在他的身上。凱利想坐起來,但她不讓他起身,而順勢朝他身上壓去,同時用自己的臀部輕柔而猛烈地蠕動起來。這一切來得如此突兀,凱利毫無準備,就像下午所發生的其他事情一樣。他高聲喊叫,聲音似乎要蓋過雷聲。他睜開眼睛,看到她的臉正向他貼來,臉上的笑容猶如教堂中那石雕天使的笑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