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洋務運動要搞出清朝特色

恭親王是個性格比較高傲的人,所謂理政不規範就是不夠低調,總是出風頭,不能謙抑自己的本性。就拿用人來說,奕重用漢人,慈禧很不高興,曾對他說:“幹脆我們把這愛新覺羅的江山拱手讓給漢人,你說好嗎?”

悍女慈禧擊敗猛男奕

剛開始的時候,慈禧什麽都靠奕,兩人之間的合作看起來也比較愉快。奕權勢熏天,頂著這麽多的職位:議政王、首席軍機大臣、宗人府宗令、總管內務府大臣、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地位之隆在當時無出其右。在浩蕩的皇恩中,奕並沒有昏頭,他知道這是一種階段性的榮耀,他時刻牢記著“進退自如”四個字。

同治四年(1865年)三月初四,慈禧太後開始對恭親王奕發難。慈禧召見奕,對他說:“有人彈劾你,這是奏章。”

奕:“誰?原來是蔡壽祺,他……”

慈禧:“他怎麽了?”

奕:“沒什麽,有人彈劾也很正常嘛!”

蔡壽祺是四川人,以前是勝保的好朋友,後來擔任起居注官,也就是說他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內廷,接觸皇帝和慈禧太後,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掌握皇帝和太後的心理和情緒。如果不是看到太後對奕不滿,他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彈劾恭親王。他這麽做,很顯然是背後有太後撐腰,奕也不是傻子,對此心知肚明。

奕無力地說:“蔡壽祺這個人人品不行,希望太後不要相信他,他以前就招搖撞騙,應該繩之以法。”

慈禧怒目說道:“打住,現在究竟是誰有罪,恭親王,你不要血口噴人,為了逃避責任,不惜信口潑汙水。”

奕在心裏大罵:慈禧,你想整死我就直說啊,玩這些下三濫的把戲。

果不其然,隔日,慈禧召集內閣大臣,當著這些元老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恭親王這個人要不得啊,以前我們孤兒寡母相信他,沒想到現在擅權作威,欺負我們母子,大家說說,我們還要不要活下去了?”

大臣們比猴還精,現在形勢還不明朗,自然不便表態。奕手握重權,慈禧心機很深,這兩人如果真鬥得你死我活,未必能分出勝負。所以最好的對策是讓他們去鬥,自己保持中立,誰贏了就支持誰。

慈禧一看這架勢,母老虎的脾氣上來了:“大家想想先帝吧,好好想想先帝吧,你們現在這個態度對得起先帝嗎?任何一個正直的大臣都不應該畏懼權勢,應該仗義執言,以國家大局為重。再說了,恭親王又不是老虎,難不成他會把你們吃了?”

周培祖是最圓滑的一個人,慈禧說完,他笑眯眯地說:“哎,太後啊,這種事只有你們兩宮才能決斷,我們這些臣子曉得什麽呢?大事還得太後自己拿主意啊!”

慈禧生氣地說:“那要你們這些大臣們幹嗎呢?國家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退縮,像話嗎?”

周培祖還算鎮定,整理整理情緒,說道:“太後,讓臣等給恭親王治罪也得有真憑實據,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周培祖和倭仁開始審問蔡壽祺,讓他拿出證據,蔡壽祺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哪裏有什麽證據?”倭仁:“你拿我們消遣啊,沒證據也得拿出證據,否則卸掉你兩條胳膊。”蔡壽祺:“憑啥啊?”倭仁:“就憑你誣告。”周培祖:“行了行了,蔡壽祺,你先回吧!”

蔡壽祺走後,倭仁問:“這下咋辦呢?”

周培祖:“我看這次太後是有備而來,證據這些東西都是次要的,現在關鍵是太後已經有了心思了。”

倭仁:“你是說?”

周培祖點頭:“所以我們一定要給恭親王定罪,削弱他的權力。”

周培祖上了一道奏折,大意是說恭親王在理政過程中有一些不規範的地方,可以適當考慮削弱他的職權,一切聽候太後裁斷。

恭親王是個性格比較高傲的人,所謂理政不規範就是不夠低調,總是出風頭,不能謙抑自己的本性。就拿用人來說,奕重用漢人,慈禧很不高興,曾對他說:“幹脆我們把這愛新覺羅的江山拱手讓給漢人,你說好嗎?”

奕跪在地上說:“太後不必說氣話,現在國家有難,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幹嗎管他是滿是漢呢?”

慈禧:“好你個恭親王,你處處跟哀家作對,你以為哀家不敢革了你嗎?”

奕聽了也上火,鹹豐一個小小的妃子,竟敢教訓道光最愛的兒子,說道:“臣是皇考的第六子,你就算革了我的職,也不能革去我的皇子身份,你看著辦吧!”

慈禧第一步就是革掉恭親王的議政王職位,想當年韓信被呂後所殺,曾發出“兔死狗烹”的感慨。現在輪到恭親王了,恭親王為慈禧奪取政權,最終也難逃被烹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