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家事(第2/6頁)

康有為晚年,家中成員龐雜,除元配夫人張雲珠於1922年去世外,他還有五個妻妾和六個未婚子女,日常侍候這些老爺太太、公子小姐的有10個女仆、30多個男仆以及廚師等雇員。他家還有兩個印度人看門,以卷起來的白布包頭,滿臉絡腮胡子。此外就是川流不息的前來寄居的門生故舊和食客,少則十余人,多則三十余人,康一概款待如賓,模仿戰國時期孟嘗君的古風,叫做“養士”。

1942年,蔣經國夫人生孩子,蔣托侍從醫生吳麟孫物色保姆。吳不敢隨便找人,就把他在助產學校畢業的女兒叫去當差。事後蔣經國向蔣介石報告此事,蔣介石說:“吳醫生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女兒?”

蔣介石和宋美齡結婚後,感情甚篤,很少口角。宋美齡偶發脾氣,蔣都一笑而過。兩人居家都不乏涵養。宋為數寥寥的一次“撒潑”,恰被張治中撞見。當時宋美齡氣急中脫下高跟鞋“遙擲”蔣介石,正中蔣的肩頭,鞋落在沙發前。張治中正好登樓入室,見蔣被鞋擊中後仍以微笑相待,便快步過去拾起鞋,送到宋美齡面前,算是給蔣解了圍。

1949年4月中旬,離寧波解放(5月24日)只一個多月,蔣介石親自帶了張群、俞濟時及蔣經國從溪口出發,到寧波遨遊示別,一切被褥用具均由侍從人員隨身帶來。寧波南郊柳亭庵旁有蔣姓祖墳,蔣曾往掃祭,並給柳亭庵當家五萬元,囑其看管墳墓。蔣介石還去北門外華美醫院檢查身體一次,並兩次到天一閣瀏覽該處藏書。

買辦梁炎卿有一妻三妾,15個子女。梁家管教甚嚴,不允許孩子沾染任何惡習。梁家子女從小受到良好教育,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言談舉止都養成了英國紳士的做派。梁家子女的娛樂也是洋式的,都喜歡打網球、騎馬。

林語堂夫婦有三個女兒。二女兒玉如隨父親,自幼喜歡寫作。她曾讓父親給取個筆名,林語堂給她取了個“無雙”的筆名,意思是聰明才智舉世無雙。可玉如尋思“無雙”不吉利,總是單打一,還能嫁得出去?林語堂經女兒一提醒,覺得有道理。某日翻《呂氏春秋》,忽覺“太乙”兩字用作筆名很不錯,就對女兒說:“叫‘太乙’如何?”玉如雖不明所以,但覺得這個名字很新奇。林語堂解釋說:“你看,《呂氏春秋·大樂》裏有‘太乙’這個詞,它是指形成天地萬物的元氣。”玉如就接受了這個筆名。

林語堂女兒三五歲的時候,林便常帶著她們出席各類社會活動。那時,文人聚會興“叫條子”。林語堂就讓女兒們在花名冊上畫鉤,點三陪女。等到被點的姑娘進來時,太乙就說:“你們是我們叫來的。”於是滿座哄堂大笑。

俞鴻鈞曾任上海市代市長,財政部長,中央銀行總裁等職。抗戰期間,有人去他家,看到其妻正在洗衣服。雖說當時重慶的生活相當艱苦,但一個部長太太親自洗衣服,實屬罕見。

艾青的母親對他說:“你寫大堰河,她只是你的保姆,你不寫你的親母親。”其實母親並不喜歡艾青,待他也不好,說是克她的。

《紅旗譜》的作者梁斌生長在一個大家庭,他有五個哥哥,四個姐姐,六個嫂子;大哥只有兩個女兒,沒兒子,又娶了個姨太太,還是沒生兒子,又生了個閨女。姐姐們都已出嫁,兩個大侄子也結婚了。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聚齊時能有四五十口子。梁父制訂了這樣幾條鐵打不動的家規:不許賭錢,不認幹親,晚飯以後,大門落鎖。

詩人朱湘一生最富有的日子是在安徽大學教書時,月薪300元。那時他已結婚,甚至有閑錢收藏一些古董,如陶馬、鄭板橋的墨跡等,曾吟出“黃土的人馬在四周環拱”的詩句。他與妻子霓君經常爭吵,動輒把家裏的東西亂摔一氣,第二天和好了,再去買一套新的。

1927年10月17日晚,一輛汽車開到上海極司菲爾路張元濟家門口,車上跳下五條漢子,敲門後,傭人剛開門,這夥人便蜂擁而入,持槍沖上樓梯。當時張元濟正和家人在二樓吃飯,見一群人上來,剛想問話,一綁匪已用槍頂住身旁的侄子張樹源。另一個頭目模樣的人指著張元濟說:“不是那個,是這個。”於是綁匪不容分說架起張元濟就走。上車後,綁匪用黑布將張的臉蒙上,汽車開到郊區,張被關進一間破房子裏,有三人看管。張元濟在這裏待了六天,綁匪起初開價20萬贖人,經反復談判,綁匪也逐漸明白此君並沒多少油水可榨,最終以一萬元贖票。張元濟在拘禁中寫了十首七絕詩,始終神情自若,並堅持私了,終平安歸來。

葉淺予與羅彩雲結婚後並無共同語言。他們之間最常見的交流是羅對葉說:“錢用完了,拿錢來!”葉則回答:“辛苦錢來得不容易,省著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