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義子,禍水,兄弟(第2/6頁)

“牛蛙,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條草狗玩嗎,回頭我幫你求一條過來,運氣好的話,就能成。”俞含亮咂巴著香煙笑道,虎毒不食子,他是打心眼疼愛這少年,所以幫他在南京市區安排最好的學校,知道牛蛙一直想要養一條狗,以前是家裏窮,人都吃不飽所以有心無力,俞含亮經營著東南沿海一帶最大的鬥狗場,所以一直想要給義子安排一條血統純正的好狗,沒奈何這小兔崽子就是想要草狗,比特牛頭梗什麽的都看不上,說那不是狗,俞含亮對這個一根筋的孩子也沒轍,這會兒靈光乍現,有了個膽大包天卻未必不可行的想法。

“俞哥,還有你求不到的狗?”綽號土狗的青年詫異道。在他看來好狗就都在鬥狗場了,當然聽說過那個叫尉遲功德的老頭那裏有七八條一等一的好家夥。

“老子又不是天王老子,在南京比我猛的家夥沒有上百號,起碼一雙手肯定數不過來。”俞含亮笑罵道。

剛蹲完監獄的中年男人錯過了俞含亮與陳浮生的廝殺,可不代表他不知道陳大公子的手段,現在監獄裏流傳有不少相關陳大公子黑白通吃的事跡,說他吞了一條重慶過江龍那是一般人無法驗證的事情,可前不久一個大腿上被捅了好幾刀的人,說是在陳大公子的場子鬧事,被丟進局子後差點被整死,簡直就是每天換著花樣往死裏修理,沒掛就是奇跡了,最近小動作才消停下來,那家夥大難不死,在裏頭緩過氣後就開始吹噓,最喜歡給別人描述陳公子哥親手捅他那幾刀的情景,差點被他扯成演義小說,所以現在許多監獄裏有很多個陳大公子的版本,但個個充滿高人風範。這個中年男人自然也聽說過,一開始他不太相信,從俞含亮嘴裏親耳聽到陳浮生以及有關周小雀和白馬探花陳慶之的手腕後,被震撼得一身冷汗,心想這群混世魔王才是真正在混江湖啊,自己這夥純粹玩票過家家呢,因此他一點不奇怪俞含亮說話行事越來越謹慎低調。

俞含亮在一個小涼亭石凳上坐下,這玩意是新主子按照某位高人修建的,說是有利於藏風聚水,事實證明還真有點意思,鬥狗場越來越紅火。狗王拋給幾位自家人一人一根煙,不忘給已經差不多13歲的牛蛙一根,臉孔黝黑就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少年憨憨一笑,老氣橫秋地夾在耳朵上,他喜歡收集香煙,然後在回村子後一股腦送給俞老瞎,也就是那個肯帶著他上山打獵的老頭,老人孤苦伶仃,牛蛙年紀不大,他那個幾乎沒過上一天舒坦日子的老爹文化程度也不高,甚至可以說是沒一丁點兒文化,可寧肯撿破爛也要一個人帶大他們兄弟的駝背男人用一輩子跟他們兩人講了一個最淺顯的道理,做人不能忘本,不能沒有骨氣。

牛蛙其實知道,已經走了的爹其實只是想證明給那個娘看,沒有她,他也可以過很好的日子。

牛蛙抿起嘴,安靜沉默著站在狗王俞含亮身後,即使做了村子裏最大人物俞含亮的義子,他現在跟大人一起吃飯也一樣會端著碗站在一旁吃飯。

“現在我知道為什麽他能讓錢老爺子和那麽多女人青眼相加了。”俞含亮瞥了一眼身後的幹兒子感慨道,看著今天的牛娃就像在看那個人的年輕歲月,狗王重重吸了一口煙,“我相信他也會喜歡你的,我就是跪,也要給你求來一只守山犬崽子。”

“叔,這次我們賺了不少錢吧?”牛娃習慣喊俞含亮“叔”。

“恩,不少。走,拎上錢,買東西去,就當是給你買狗的錢。”俞含亮熄滅煙頭,猛地起身,豪爽笑道。

“拎多少?買什麽?”土狗疑惑道。

“全部。”

俞含亮沉聲道,“老子也當回拎幾麻袋錢去買車的暴發戶過過癮,這次我買輛賓利送給那人,否則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要狗。”

他身後三個人目瞪口呆,啥草狗這麽金貴?

狗王這次是真的對陳浮生心悅誠服了,他要給牛蛙鋪一條陽光大道,未必就不是讓自己搭一座終南捷徑的獨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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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女人悅目,成熟的女人悅心,那麽漂亮的成熟女人當然就是賞心悅目了。周驚蟄無疑又是這一類女性的佼佼者,征服她,那絕對要比征服一兩個二線走穴明星或者當紅女主播來得有成就感,一來她頂著昔日南京第一美女的頭銜,二來她是魏端公的女人,所以與魏公公有芥蒂心結的,都喜歡招惹大美人周驚蟄,圈子裏知道陳浮生與她關系曖昧的寥寥無幾,否則周驚蟄周圍蒼蠅也會少掉大半。

總體來說偌大一個南京,年紀相貌和家世修養都跟周驚蟄般配的男人不算希罕,最近就有一個二十七八的高幹子弟對周驚蟄展開迅猛攻勢,送999朵玫瑰到周驚蟄公司,日日不斷,直到聽說那些玫瑰都被轉手廉價賣給花店後,公子哥才罷休,以每兩三天約一次的頻率邀請周大美女,借口絕不重復雷同,一被拒絕也從不糾纏,而且都是一些類似去南京大學聽私募講座的邀請,跟那些動不動就是吃西餐喝紅酒的庸俗男八杆子打不著,這種綿綿不休的攻勢已經持續了將近兩個月,周驚蟄最後在拒絕參加他舉辦的一個桌遊聚會後,反過來請他一起喝茶,她的意思是要跟他挑明,隨便找個借口讓他別浪費時間,她現在著實沒精力應付經驗老道的追求者,她一向不屑玩曖昧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