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玩刀的東北響馬(第2/4頁)

“原來刀也有這麽多講究?”

陳二狗故作訝異,陰陰一笑,眯起眼睛道:“我原先還以為只要能捅死畜生,完事後能剝皮抽筋就算好刀。”

“不跟你廢話,給我上。”喬六環視一周,陰沉著臉吩咐。

陳二狗叼著煙撒腳狂奔,不退反進,第一個接觸的是身材壯實的大漢,陳二狗左手稍短鈍刀格擋,右手手腕一抖,手臂猛然拉開,鋒芒無匹只求犀利的長刀斜向撩起,一個電光火石的擦肩而過,陳二狗長刀便在對手身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深刻血槽,第二個幾乎是在始料不及的手足無措中被陳二狗短刀刺中,一擊得手後的陳二狗並沒有死纏不放,而是追向已經退到隊伍最後的喬六,擒賊先擒王,這是最基本的道理,陳二狗沒癲狂到要一個人鏖戰11個悍匪,追擊就得付出代價,陳二狗一開始就清楚,在他躲過兩柄刀的劈砍後,長刀挑掉橫刺而來的一柄陰險撩刺,在周驚蟄捂住嘴巴的一秒鐘,短刀收回擋在左肩,千鈞一發地架住勢大力沉的一刀,那一刀力道實在生猛,陳二狗與左肩平行的短刀被硬生生敲下去幾公分,肩膀也被劃出一道血痕,一咬牙,陳二狗身體右傾繼續前沖,把這個人撞飛,想要拼死沖出去拿下喬六,卻已經被包圍起來,霎時間亂刀砍下,周驚蟄只看到男人兩柄刀眼花繚亂,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對付包圍他的六七個刀匪。

哢嚓。

就在周驚蟄以為陳二狗危在旦夕近乎瀕臨死地的刹那,這個看上去不算魁梧健碩的男人竟然一刀硬生生砍斷一柄喬六引以為豪的精銳戰刀,短刀趁勢剁掉一條鮮血淋漓的手臂,再添哀嚎不止,也就兩分鐘的事情,已經被陳二狗放倒三個人,而他自己也身受3刀,最輕的是肩膀,最重的是後背,一張鮮血模糊的臉,一道倔強的背影,在這個空隙,他吼道:“操你大爺,王虎剩你他娘的再不趕到,我扒你的皮!”

幾乎同時,一道刺眼燈光亮起,讓一夥刀匪本能地後撤,護住一語不發臉色難看的喬六。

一輛車甩尾停下,輪胎跟地面摩擦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嗖。

一根紮槍劃破夜空,霸道至極兇悍無匹地將一個原本想要渾水摸魚砍陳二狗一刀的刀匪穿了一個通透,一槍洞穿,插入土地的紮槍尾巴搖晃不止,驚世駭俗的一擊。一個儒雅斯文的男人在瞠目結舌中不急不緩走到場中,身後尾隨著兩個截然不同風貌的男人,他輕輕拔出屍體不遠處的紮槍,紮槍尚且沾有溫熱血液,擦去血跡,他把紮槍拋給陳二狗,幾乎同時,陳二狗也心有靈犀地將鈍刀拋給他。

接過刀,他森冷瞥了眼喬六,緩緩道:“今天教教你們陳慶之是怎麽玩刀的。”

白馬探花陳慶之。

“等等。”

喬六出聲,摘掉墨鏡,看著慘不忍睹的戰場,搖了搖頭道:“陳浮生,別把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

王虎剩和王解放小跑到陳二狗附近,前者非但沒痛心疾首,反而有些幸災樂禍,道:“石青峰方面三輛車的人都在山下等著,隨時可以上來。二狗,你牛逼哄哄啊,一個人挑十幾號,手裏有了刀就是不一樣,得,以後喊你一票會玩刀的東北響馬,這稱呼氣派,說出去長臉。”

陳二狗咬著牙撕裂襯衫,不理會沒個正經的王虎剩,瞥了一眼喬六,陳慶之這個時候正望向他詢問結果,陳二狗吐了一口水,幹脆利落道:“砍死。”

“陳浮生,周驚蟄的女兒魏冬蟲在我手裏!”喬六氣急敗壞吼道,“你敢撕破臉,我就讓你連她的屍體都找不到。”

“操你祖宗,老子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我讓你威脅!”

因為撕去襯衫牽扯到傷口,咬牙切齒的陳二狗朝陳慶之嚷道:“把喊話的渣滓給我活活砍死!”

喬六呆滯了,他大致猜得出來這個陳浮生給他下了個套,跟周驚蟄偷情是假,做餌是真,他甚至都沒力氣跳腳罵陳浮生陰險,這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其實不高明,但往往沒有幾個人肯真的不要命去單獨涉險,要是不能拖下那關鍵幾分鐘,今晚的贏家還是他喬六,這也就算了,這家夥竟然一點不講道義地不顧身邊人死活就來一手玉石俱焚,喬六心亂如麻,看到陳慶之幾乎一刀一條胳膊,瞬間就砍翻四個人,喬六欲哭無淚,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人生最苦悶的事情莫過於此,他有太多的棋子和資源沒有動用,就在陰溝裏翻了船。

他不想死。

喬六腦海裏最終只得出一個結論,魏家一個比一個有味道的女人可以不玩,陳浮生這個瘋狂的陰謀家可以不踩,甚至連死鬼老爹被郭割虜被大卸八塊的深仇大恨也可以不報,但他得好好活下去,他才29歲,刀沒有玩夠,女人沒有上夠,酒沒有喝夠,怎麽可以就不明不白死在這種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