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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成也不錯了,我們會所做得好的女服務生,一個月扣去上交的三成還能純賺上萬塊。你倆都是清純學生妹的模樣,客人們最喜歡的類型,好好做,未必會比她差的。”

  秦昭昭聽得掌心沁汗,這個高級會所的服務員居然這麽好賺錢,真得只是陪著唱歌喝酒聊天這麽簡單嗎?

  朱小姐宛爾一笑:“我們這是正當的高級會所,不提供性服務,你們所需要提供的服務就是這麽簡單。當然,如果出了會所後,你們私下願意跟客人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秦昭昭聯想起譚曉燕在深圳曾被吳幗英帶去坐台的夜總會。也是在包廂裏陪客人喝酒唱歌拿小費,如果出台的話就另外算錢。這個所謂高級會所的包房服務員跟夜總會的坐台小姐又有什麽區別呢?

  當著朱小姐的面她什麽也沒說,出來後才對謝婭說:“什麽包房服務員啊,不就是坐台小姐嘛。”

  “真沒想到坐台小姐的收入這麽高,一個月能賺上萬塊錢。而且只要坐在包房裏陪客人唱唱歌喝喝酒就行了,比我們派傳單搞促銷要輕松得多。我都想去做了。”

  謝婭半真半假的話聽得秦昭昭一怔:“你開玩笑吧?你想去做小姐?”。

  謝婭紅了紅臉,最終直言不諱:“昭昭,如果收入真有那麽高我真想去做。做上兩個月說不定未來一年的學費都有著落了。我有底限的,只在包房陪客人唱唱歌喝喝酒聊聊天,出了會所我絕對不會跟他們去開房。”

  “可是你做這個……你不怕楊奇知道跟你鬧翻?”

  “我已經明確對楊奇說過了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我跟他還是維持著普通同學的關系。他管不了我,我想幹什麽自己全權作主。”

  秦昭昭聽出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勸,畢竟她不是譚曉燕,勸告的話輕了沒用重了傷人,沉默半晌:“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謝婭第二天就去會所報到參加培訓,培訓一周後正式進包廂服務。她在會所上班的事在學校是保密的,除了秦昭昭外沒有其他同學知道。畢竟當坐台小姐不是什麽光彩體面的事情。

  秦昭昭在學校附近一家復印打字店找到一份店員的工作。負責打字復印文件,工資不高,但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不用上夜班。老板娘比較懂得享受生活,說白天在店裏幹了一天足夠了,夜晚就關門回家與老公孩子共聚天倫之樂。

  秦昭昭喜歡這樣的老板,一天到晚守在店裏賺錢有什麽意思呢?人不能只為錢活著,有時間還是應該多陪陪家人。

  秦昭昭在店裏工作得很愉快。老板娘很好相處,不像一般上海人那麽難纏。偶爾遲到一次兩次她從來不說什麽,到時間下班了如果還有客人進門,她會讓秦昭昭先走,她留下,絕不會借故拖延她的下班時間。這樣的雇主實在少有,秦昭昭心存感激,工作起來更是盡心盡力。

  在打字店上班後,秦昭昭打喬穆的手機把店裏的聯系電話又給了他,方便他有事時聯系自己。盡管上次留了宿舍的電話號碼給喬穆後,他一次也沒有打來過。她想可能是他不好意思麻煩她的緣故吧?

  “謝謝你秦昭昭,我們已經找到保姆了,所以我可以不用麻煩你了。”

  這麽快就找到了保姆,如此順利,秦昭昭知道自己應該要替喬穆高興,有了保姆他們就可以輕松很多。但她卻有些悵然若失,因為她沒能為他幫上忙。

  夏天的清晨,天光總是亮得特別早。圓圓的一輪太陽像金色車輪滾出來,用一天的時間從東方滾到西邊,猶遲遲不肯落下,讓黃昏顯得格外悠長。

  黃昏,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分。日落之後,天黑之前,光與影都有著恰到好處的朦朧美。秦昭昭最喜歡在黃昏的時候凝視著橙色的天空想心事。

  這一個橙色的黃昏,她凝視天空的時間格外久。因為這天是喬穆的生日,二十歲的大生日。她很想送他一份生日禮物,很想打電話對他道一聲生日快樂,最終卻什麽也沒有做,什麽也沒有說。她只是一個人靜靜看著天空,在心底默默祝福:喬穆,祝你生日快樂!有生的日子天天快樂!

 她不知道她美好的祝福卻事與願違,喬穆在他二十歲生日這天過得很不快樂。   

 把外婆從舅舅家接來後,短短不足兩個月的時間,喬穆已經換過三個保姆了。

  伺候癱瘓的病人是件苦差事,吃喝拉撒全得靠人服侍,保姆們都嫌這活又臟又累不愛幹。多出錢才有人勉強答應幹,來了後卻總是幹不長,有了更好的地方就鬧著要走。走了兩個保姆後,第三個保姆是在職業介紹所門外主動找上喬穆的。那個中年婦女一臉的老實巴交,說她剛從蘇州鄉下上來,身上沒什麽錢交不起介紹所要的介紹費,就幹脆在門外等著,見有人要找保姆就趕緊過來自薦。她表示只要包吃包住,什麽臟活累活都願意幹,工錢少點也沒關系。喬穆問她願意照顧癱瘓病人嗎,她馬上點頭:“行,怎麽也比我在農村種地要輕松。”